欢这样的人,此时却是冷静的。

    眼下这个局面,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止了,必须得趁着这些阉党分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热打铁!

    当然,现在就想登基,是不可能的,皇帝还生死未卜呢!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效仿代皇帝那样暂时称帝。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可以达成妥协,在无数军民百姓的众望所归之下,得到太妃和张皇后的支持,暂时以宗亲的名义摄政!

    那身份有问题的长生殿下,固然还可以敕封为皇太子,可以后怎么样,却等朱由检得到大权,铲除了阉党之后,再另行处置。

    朱由检听了王欢的话,立即会意,随即道:“孤王去见太妃。”

    说罢,抬腿便走。

    锦衣卫们自是不敢阻拦。

    王欢便大呼道:“奸党势必要阻挡信王殿下,若是信王遇害,我等便是千秋罪人,诸公,何不随殿下同去。”

    “同去,同去。”

    有人激动莫名,一副慷慨的样子。

    也有人纯粹是好事者的姿态,这是多难得的事呀,这么大的瓜都不吃,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也有一些人,护在朱由检的左右,这些人竟都是朝中的臣子,虽然地位并不高,可此时……若是表现出从龙的姿态,将来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浩浩荡荡的人流,如开闸的洪水,锦衣卫的緹骑和校尉们看得目瞪口呆,也无可奈何。

    反而那东厂的番子们,倒是试图想要阻止一下,却很快就被截住,与追随朱由检的人,推搡起来。

    当然,真正可虑的,却是信王卫。

    信王的卫士见状,早已集结起来,任何藩王,都有护卫,在明初的时候,卫士甚至有数万人的规模,只是到了现在,许多卫队已成了空架子。

    可哪怕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至少信王这边,保护他的卫队便有三五百人。

    三五百人在大明可能只是沧海一粟,可在这京城,一群正规的军马,就很不简单了,至少对于一群东厂的番子,却是绰绰有余。

    朱由检神采奕奕,带着人流,一路步行,很快便到了钟鼓楼,有人道:“去午门。”

    可朱由检却是不露声色,踱步往大明门去。

    午门是寻常人进出宫禁的场所。

    而大明门则不一样,只有皇亲贵胄,或者更严格的意义来说,是皇帝和皇后才允许出行的,其余人想要出入,都必须得到恩准。

    而现在的这番举动,不啻是信王朱由检直接告诉大家:不装了,我摊牌了,孤王打算孤注一掷,谁拦我,谁就死!

    于是王欢等人更是振奋不已,他们突然察觉到,这一向温良恭谦的信王殿下,也绝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这浩大的人流,一眼看不到尽头。

    当天启皇帝和张静一一行人,匆匆抵达这里的时候,已发现座下的马已成了妨碍。

    于是,天启皇帝和张静一不得不下马步行。

    被这巨大的人流所包裹,犹如两叶扁舟。

    张静一死死地拽着天启皇帝的大袖,低声道:“陛下,小心……我看……这里很危险,不如立即去调兵。”

    天启皇帝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宫里有魏伴伴呢,不怕。”

    耳边,有人络绎不绝地道:“保护信王殿下入宫……”

    又有人道:“铲除阉党。”

    听到这里,天启皇帝的脸已骤然黑了起来。

    他心里不免嘀咕,魏伴伴的名声这样坏?

    张静一便笑了笑道:“魏哥……怎么弄的天怒人怨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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