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

    今日议的确实是辽饷的事,除了辽饷,现在又需镇压民变,所以户部的倡议是,再加派两饷,说穿了……就是扩充税源。

    只是围绕着这增税的名目,六部九卿的争议很大。

    加士大夫的税是不可能的,商税也不成,谁不晓得,许多的商业活动,其实都是朝中公卿们的买卖。

    思来想去,就只能加给百姓了。

    可问题就在于,百姓们本就民变,若是再加饷,这岂不是又有更多人从贼吗?

    就在所有人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时候。

    张静一站了出来:“百姓们若是再加饷,这和故意激化民变有什么分别?现如今,流寇二十万,已是焦头烂额,再行加派,便是五十万,一百万,到了那时,应该如何?”

    他是实在没忍住,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傻瓜都知道这样做是作死的行为!

    可是偏偏,居然还有人在装糊涂,无非就是苦一苦百姓之类。

    张静一的感受却是,这等于是拼命火上浇油,想到这些,便不寒而栗。

    可某种程度而言,张静一其实很快就落于下风,主要问题就在于,许多人特别能说。

    明明是摊派给百姓,他们可以说百姓们为国分忧。分明可能引发更大的乱子,他们可以说流寇是遭人蛊惑,本份的百姓还是大多数的。

    而张静一,其实是没有资格在朝中议论的,他之所以被叫来参加朝会,只是因为他这侯爵的身份。

    可实际上,勋贵们虽然都会上朝,但是绝大多数都是一言不发的。

    一方面,大家理论水平不行,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容易惹百官众怒,成为众矢之的。

    张静一这番话,可是惹恼了许多人。

    于是有人振振有词的站出来道:“新城侯这是什么话,你口口声声说百姓们辛苦,说什么良善百姓要从贼,莫非这是要污蔑那些百姓吗?人之初,性本善也,绝大多数百姓,却是安分守己的,怎可凭空污人从贼?”

    “再者,新城侯满口都是百姓疾苦,那么敢问,新城侯家财万贯,听闻前些日子,还花了数十万两银子去买那佛郎机人的废纸,为何现在国难当头,却不肯拿出银子来助剿流寇?有这银子,宁给佛郎机,却不肯拿出一分半点为朝廷分忧,还奢谈什么世受国恩,陛下……可知这件事吗?”

    ………………

    还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