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无比,眼中目光越加欣赏。

    其实邓健不只是夸了下头的将士,显得谦虚而大度。

    最重要的是,这话是以情感人。

    陛下,咱们是亲戚啊,你得认,不认你就不厚道啦。

    天启皇帝呼吸着:“朕本想任你为千户,将来更有重用。只是……张卿身边,还需左右手,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只好让你委屈委屈,做副千户了。至于张卿,功绩卓著,理当封侯,你便封个伯吧。所有参与此事的将士,都是功勋卓著,统统敕为世袭千户,你看,这是否委屈了你?”

    副千户,封伯爵……

    邓健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待遇。

    于是忙道:“谢陛下恩典。”

    天启皇帝开怀地道:“既为一家人,何须多谢呢?你们张家,已出了两个伯爵,一个侯了,朕是有私心的,总还要留一手,免得你们恩荣太重,被人妒忌,就这……朕还觉得委屈了你们。”

    他回头看一眼张静一:“张卿,随朕一道去隔壁的囚室吧,朕要亲自看看这个李永芳。”

    若说对于阿敏,天启皇帝杀死他,这是出于对敌人的态度。

    既然是敌人,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何必和你绕圈子,一刀砍了就是了。

    这也是向全天下人表明天子的态度,明廷与建奴之间,绝无任何媾和的可能,只有你死我活,不共戴天,轻言媾和者,自己掂量掂量去。

    可对于李永芳,显然就又不同了!

    这等人,且不说危害,单说当初万历先皇帝因此忧愤,这天启皇帝做孙儿的,便恨不得杀李永芳一百次。

    这是最赤裸裸的仇恨。

    张静一点头,尾随天启皇帝,天启皇帝背着手,却是淡淡道:“当初的时候,朕年纪还小,朕这皇爷,是最喜爱朕的,他不喜父皇,总是将朕抱在怀里,指着朕的父皇说,若不是朕,朕的父皇将来定不能克继大统。”

    张静一认真听着这些琐事。

    天启皇帝又道:“宫里的人也都说,朕长得最像皇爷爷,处处都像,萨尔浒之战……真是心头之痛,战报传回来的时候,皇爷爷将自己关在丹房里,一天没有出来,当时宫里都吓坏了。朕只依稀记得,皇爷爷好像说过一句话,说是:建奴非我族类,既为敌手,自当用尽全力,一决雌雄而已。只是前游击将军李永芳,世受国恩,却为虎作伥,朕深恨之。”

    天启皇帝说着顿了一顿,才又道:“朕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李永芳,今日竟落于朕手,张卿,这是你的功劳。”

    他说的娓娓动听,像说家常一般。

    随即,便已步入了囚室。

    那吊在房梁上的李永芳,马裤上沾满了血,本是像死狗一般的被吊着,可一听到推门的声音,身体下意识的抽搐,似乎才用刑了不久,便已怕了。

    囚室里有难掩的血腥味。

    天启皇帝不以为然,踏步进去。

    这武长春方才已又回到了这囚室里,此时一见天启皇帝,以及跟在天启皇帝身后的张静一,便连忙殷勤上前,拜下行礼道:“奴见过陛下,见过……清平伯。”

    天启皇帝神色冷淡,他自是没有将武长春放在眼里。

    似这样的人……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哪怕是充作工具,他都嫌脏了。

    可……偏偏,有时候这样的工具,还真有几分用处。

    张静一也板着脸,对付武长春这样的人,你越是摆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一副奴隶主的样子,他反而敬若神明,如若不然,你稍对他好一些,他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天启皇帝此时则是打量着李永芳。

    他背着手,踱了几步,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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