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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刘鸿训作为礼部尚书,又不是阉党,某种程度,也代表了所有读书人对袁崇焕的看法。

    在读书人的心目中,袁崇焕毕竟还算是自己人,总比那些辽东的丘八们要强,没有袁崇焕在辽东,难道真指望那些丘八吗?

    何况前些日子,张静一因为击溃了一个牛录的建奴而立了大功劳,天启皇帝对他格外的青睐,这让许多人心里颇为不舒服。

    读书人对于厂卫出身的人,向来是警惕的,在他们看来,这张静一未来不过是第二个魏忠贤罢了。

    刘鸿训现在为袁崇焕说话,某种意义而言,也是借着袁崇焕,来压一压张静一的功劳的意思。

    这时,天启皇帝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张静一的身上。

    “张卿,你怎么看待此事?”

    张静一想了想才道:“建奴人败退得太快,而且奏报里,既然击杀了六百多人,却只报了斩杀了一个偏将,却没有说……斩杀了牛录,所以……臣以为……这支建奴兵马,绝不是建奴人的主力。”

    天启皇帝颔首点头,这是明摆着的,偏将是投靠了建奴人的汉人武官,也就是说,这显然是一支建奴的汉军,怎么可能是主力呢?

    于是他道:“这样说来,你认为这只是骚扰的军马?”

    “骚扰又不像。”张静一苦笑道:“因为对方显得攻势过于仓促,更多的像是临时集结起来,进攻义州卫,进行报复。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贸然攻击,而袁公组织反击,立即能将他们击退,臣倒是以为……可能是建奴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建奴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

    天启皇帝听了张静一的分析,也不禁疑惑起来。

    只是这一番话,在旁人眼里,滋味就不同了。

    不少人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张静一。

    他们的眼神大抵是说:你看看,毕竟年轻,容不得人啊,心胸太狭隘了,自己立过军功,对于别人的军功,就各种的诋毁了,搞得好像……那堂堂辽东巡抚,只是击退了一伙老弱病残一样。只许你张静一击的是精锐,人家打的就是残军?

    天启皇帝则是认真地道:“朕觉得……这很有可能,只是……建奴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呢?”

    天启皇帝是喜忧参半。

    倒是礼部尚书刘鸿训立即振振有词道:“陛下,臣倒以为,张千户之言,有失偏颇。袁公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试问这么多年,我大明能击杀对方偏将的,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大功劳,朝廷该不吝赏赐,所以……臣以为……陛下应该立即下旨奖掖,切莫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而至于什么偏师,什么主力……此时怎好下此定论呢?这是厂卫的事,与辽东巡抚衙门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陛下,如此大的功劳,怎好不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这可是偏将……”

    天启皇帝皱着眉想了想,最后只好道:“兵部叙功便是,到时拟个章程,呈送到朕这儿来。”

    其实他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只是现在大臣们都喜不自胜,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大明的将军,不知多少人死在建奴手里,更不知多少人乞降归附于建奴。而今……斩杀了一个偏将……虽是难得,可只这样的战果,便要满朝喜不自胜,反而令朕为之感慨。羞煞人也。”

    他这行为,大抵和坟头蹦迪,不,是人家结婚办喜事的时候跑去吹哀乐差不多。

    众臣心里颇有几分牢骚,便都绷着脸。

    天启皇帝显得很没精神,最后一挥手道:“卿等退下吧。”

    …………

    此时,一艘舰船,已至登州。

    从登州登岸,邓健一行人,已是疲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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