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试之后,天启皇帝觉得好像今日因为殿试,耽误了许多事,所以稍稍小憩之后,又召了大臣来廷议,要议的,依旧还是赈灾。

    眼看着天都快要黑了,却还要聚集大臣,大臣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苦不堪言。

    他们恨不得又要批评一下天启皇帝,陛下这是虐待大臣啊!

    一直议到了三更,天启皇帝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寝宫。

    他太疲倦了,只是想到现下这么多的灾民,整个京城虽是解决了关中的隐患,却也让京城成了一个火药桶,一旦朝廷治理不及时,那便是天大的事。

    所以他辗转着,总是睡不着。

    直到次日清早,又召了内阁学士,以及六部尚书、侍郎以及给事中等人来觐见。

    黄立极觉得自己也受不了了。

    陛下还年轻,身体还可以折腾,可老夫已年过六旬了啊,现在站着都能打瞌睡,陛下能不能不要再举行朝会了?

    可没办法,因为他们发现,天启皇帝虽是生出了眼袋,可依旧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开口就问:“现在各县赈济得如何了?”

    倒是户部尚书李起元率先道:“启禀陛下,各县没出什么乱子。”

    天启皇帝颔首点头:“这灾民源源不断,还是让朕不放心,这些日子的奏报,朕都看过,但是却不知为何有人攻讦新县,新县上一次治水,就很好。”

    这一下子,许多人就不做声了。

    倒是那礼部尚书刘鸿训道:“陛下,那也不尽然,比如此次,灾民们涌入宛城县和大兴县就是最多,新县反而少了。不只如此,臣也确实听说,新县确实有官吏借着赈济的名义,为自己谋利的嫌疑。臣不敢断言此事真伪,可想来不是空穴来风。”

    听了刘鸿训的话,天启皇帝显得焦躁,但他还是觉得不可能,只是不知实际情况,也不好说什么。

    东厂那边,倒是调查过一些,好像是关于张家强迫灾民做工……

    天启皇帝心烦意燥地皱着眉头,突然道:“诸卿相信吗?”

    这时,倒是黄立极站了出来,笑呵呵的做和事老:“陛下,终究这只是小节,现在主要是不要出现大量的饿殍,免得滋生事端,至于其他的事,臣以为该放一放。”

    孙承宗却站出来道:“老臣这些日子,倒是学过一些东西,百闻不如一见,与其在此坐而论道,争议孰是孰非,其实只要一看便知,臣愿奉陛下的旨意,到各县去看一看。”

    天启皇帝听罢,觉得这很合理,便道:“朕也有此意,不过……孙师傅去,倒不如朕亲自去看看,如若不然,就算有人看过,别人不信,那也是枉然,况且诸卿……现在京城里这么多的饿殍,朕不看看,实在放心不下。”

    天启皇帝的性格,历来在百官眼里都很乖张。

    所以对于天启皇帝提出来的要求,大家竟也不觉得奇怪。

    黄立极便笑着道:“就怕劳师动众,反而给各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有何不可呢?”天启皇帝接着道:“不必大张旗鼓,也不需这么多护驾之臣,朕的弓马娴熟……就这么办吧,让魏伴伴来安排。”

    “陛下。”那礼部尚书刘鸿训却有些莫名火燥。

    你隔三差五的要出宫,有没有问过我这个主管礼法的大臣,这像话吗?

    “卿家要劝朕?”天启皇帝淡淡道:“不过也好,那就继续议吧,今日要议的事还有很多,诸卿要有所准备,没有三更天……朕是不肯放诸卿走的。”

    天启皇帝说的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刘鸿训一时哑口,不吭声了。

    而其他人的脸色,显然都有些不自然。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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