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若不然,即便方向是对的,最终也不过是令天下陷入更糟糕的境地而已。”

    黄立极揣摩着孙承宗的话,一直在琢磨着,这里头有没有讥讽他的内容。

    不过咀嚼之后,却不免叹息:“哎……或许,孙公是对的吧,趋炎附势之徒,怎么能够成大事呢?这也是为人所诟病的原因。依孙公所言,那么东林不成,魏公公也不成?那么谁可以成呢?”

    “不知道。”孙承宗摇摇头道:“迄今为止,我也寻不到那样的人,不过……”

    黄立极听到这个不过,顿时振奋道:“不过什么?”

    孙承宗道:“新县治理,令人赞叹?”

    “他?”黄立极不由失笑:“那张静一不过是区区百户,新县,也不过是区区两个坊而已。”

    孙承宗淡淡道:“竖子不足与谋!”

    黄立极急了:“孙公,你怎么又骂人?”

    “习惯了。”孙承宗带着歉意道:“这是镇辽东的时候养成的恶习,有时不骂骂人,亦或摆一摆脸色,那些骄兵悍将,是不肯俯首帖耳的。”

    黄立极决定原谅他,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便道:“孙公为何对这个张百户格外的青睐?”

    孙承宗想了想,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口里道:“说不上,总是觉得此子与人不同。”

    黄立极摇头叹息。

    “马上流民就要抵达了,顺天府这儿,已是焦头烂额。好啦,我等现在还是用心在这事上头做好应对准备吧。关中的灾情,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一旦应对失当,那么原本关中的乱局,就要引至京城,到时,你我皆罪人啊!”

    说罢,孙承宗起身,结束了谈话。

    黄立极点头,陛下是痛快了,允许关中流民迁徙京城,好家伙……说起来容易,可安置起来,谈何容易。

    要知道,为了这个,内阁和六部现在都一团乱了。

    黄立极看着准备离开的孙承宗,点了点头,有时候他其实颇为羡慕孙承宗的,孙承宗地位超然,谁也不阿附,反倒自在,只做自己本心愿意的事。

    …………

    天启皇帝的车驾终于抵达了张家。

    按照宫中预设的路线,天启皇帝将在张家待一个时辰,算是中途的休憩,随后继续出发。

    虽只是一个时辰,安排却很周密,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东厂、锦衣卫,还有金吾卫、勇士营,都各调拨了一些人手!

    当然,他们没有出现在宅子里,而是外紧内松,层层监视,至少张家门前,却还是很平常的。

    乘舆轻轻落地。

    天启皇帝由魏忠贤搀扶出了乘舆。

    他驻足,却是等候后头下轿的信王朱由检。

    朱由检显然心情是颇愉快的,其实皇兄的举动,已经让他知道了皇兄的心思。

    他虽年轻,却也有极大的志向,认为祖宗的基业,不该像现在这般。

    他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可作为藩王,朱由检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要一日还是宗室,这辈子便永远不可能为国家大事而操心,除非……

    现在……似乎有可能得偿所愿了。

    朱由检行至天启皇帝的跟前。

    天启皇帝笑着道:“待会儿,你见着了百户张静一,定会觉得有趣。”

    朱由检笑着应对道:“臣弟久闻其大名。”

    原本这一句话该说,久闻大名,急盼一见。

    可是只有上半句,却无下半句,也就是说,我听说过他,见都不想见。

    自然,天启皇帝这时候是没心情考究这个的!

    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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