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

    天启皇帝不禁细思极恐,于是忧心忡忡地道:“张静一一人,与这些人为敌,只怕有不少人恨得他牙痒痒了,且不说他能不能办成这事,可这事……却不知要得罪多少人,魏伴伴,你既与他称兄道弟,既是兄弟,自当要守望相助,朕直接和你说罢,他若是出了事,朕不找别人,朕就是先问你。”

    魏忠贤:“……”

    魏忠贤心里很无语。

    只是形势比人强,他自是不能表现出一点不情愿的,于是……

    他立即欢天喜地道:“奴婢遵旨。”

    天启皇帝又叹道:“这粮价,要降下来,真是千难万难啊,朕束手无策,难道还能就指望张静一一个百户吗?朕该未雨绸缪,想一想办法才好。你平日也有想法,可有什么新主意吗?”

    魏忠贤便很是为难地道:“奴婢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投鼠忌器啊。”

    这意思是,他真的没有办法。

    天启皇帝听到这里,就越发的惆怅了。

    却在此时,突然有宦官匆匆而来,远远的便道:“陛下……陛下……”

    天启皇帝一听,皱起眉来,宫里的规矩,那该死的宦官似乎全然不顾了。

    这宦官气喘吁吁地进来。

    天启皇帝此时心情是很不好的,便厉声呵斥道:“怎么?”

    宦官趴在地上,颤抖着嗓子道:“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啊……粮食……价格下跌了。”

    下跌了……

    首先以为听错了的,是魏忠贤。

    这怎么可能,白日里还稳如泰山呢!

    何况……这粮价怎么说跌就跌?

    至少魏忠贤是心如明镜的,操纵粮价的人,有许多人的身份是格外高贵的,若是这其中一个两个人,魏忠贤也未必放在眼里,可这些人抱团在一处,他们的身份和地位,便是魏忠贤这九千岁,也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份量的。

    他们会容许下跌?

    于是魏忠贤立即就道:“消息当真吗?”

    这宦官便道:“千真万确,起初就得了消息,就是害怕是假消息,所以东厂那边才反复的确认了几次,才敢入宫报喜。粮价确实跌了,从十六两银子,就在奴婢来之前,已跌至十四两了。”

    十六两跌到十四两,虽然对于百姓们而言,粮价依旧是高不可攀,可这趋势一出,却还是让天启皇帝主奴二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外头,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没有……只是粮价莫名就开始跌了,现在市面上,已经开始有许多人卖粮了。”

    天启皇帝不免大喜过望,又立即追问:“张静一呢,张静一他今日有什么举动?”

    “什么举动都没有,今日张百户去巡查天桥坊了,晌午过后,又例行召集了新县的文武,开了一个会,说是……强调卫生工作不松懈的。”

    天启皇帝:“……”

    就……

    这么跌了。

    天启皇帝兴奋着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日还会跌吗?哎呀……朕越发的亢奋啦,快,快,传条子出去,告诉厂卫,给朕再探,有什么消息,要立即奏报,朕就在这儿等消息。”

    魏忠贤此时已是一头雾水,那些粮商们,是吃错药啦?

    这是张静一的手笔?

    可看着不像啊。

    就在他迟疑之间,天启皇帝兴奋道:“今夜,朕就在这西苑等,把朕的图纸继续拿来,朕要继续绘图,要小心一些,别弄脏了。”

    魏忠贤忙赔笑。

    这一夜,天启皇帝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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