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绝对不是骗人的。

    住在清平坊的军户子弟比较多,而且都是破落的军户,这就导致,他们一方面因为贫困,所以居住的环境十分的恶劣,另一方面,他们不像寻常的民户可以有别的经营,绝大多数,都只能游手好闲,因此偷窃的和抢劫的不少。

    众人凛然,随即随着孙承宗进入了门洞。

    可哪里晓得……一进入门洞,孙承宗便愣住了。

    脚下……居然不再是淤泥遍地的街道,而是硬石路,上头还铺了泥浆,道路还算光滑,不只如此……几乎没有任何泥泞的地方,哪怕连水洼也少。

    沿街很是整洁,虽然也有一些低矮的棚户,可即便是棚户,门脸也是收拾得还算干净。

    这种感觉,让经历过苦不堪言的泥泞之人,踏上这里,竟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此外,以往各种闲散的人……也不见了。

    行人各走一边,却几乎看不到一个闲汉。

    孙承宗忍不住一脸诧异地道:“这里是清平坊吗?”

    孙承宗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身后的老仆道:“是不太像,记得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对劲啊,明明从这里进来,就是清平坊的。”

    孙承宗左瞧右看,努力地辨认,却怎么也找不到从前清平坊的痕迹。

    孙承宗终究还是确定了这里就是清平坊,只是苦笑道:“这才有一别经年之感,在其他地方,总觉得是老样子,可来了此……才觉得有所不同。”

    他一时之间,他发出了感慨。

    脚下则依旧没有停顿,继续往前走,突然之间,见着一队穿着蓑衣的人按着刀来。

    孙承宗已经可以想象,这么一队人出现的时候,立即会引发沿途的百姓们绕路而行。

    他中了进士之后,在京城里待过很多年年。

    在京城里,无论是顺天府,还是东厂,亦或者锦衣卫,再或五城兵马司,但凡是这样的人马在街上一站,势必要引发许多人警觉的。

    可很快,孙承宗就诧异的发现,大家居然无动于衷。

    这些头戴斗笠、穿着厚重蓑衣的人,穿着皮靴子沿街路过,尽力不去占着道中的位置,而是沿着街边而行。

    他们一个个高大魁梧,显得精气十足,腰间按着刀柄,随即便与孙承宗擦肩而过,而后走远了……

    孙承宗在细雨之中,竟是愣了老半天。

    透过蓑衣的间隙,他能看得出来,这一队人,里头理应是穿着鱼服的锦衣卫。

    什么时候……锦衣卫居然如此纪律严明了?这是以往在京师绝对看不到的。

    他从前所见的锦衣卫,在这种雨天,是绝不会出来,更不会列队而行的,要嘛他们找个什么地方赌博,要嘛就是趁着下雨,一群人吆三喝四的冲进哪个茶肆里喝茶,当然……茶水钱是肯定不付的,临走时还要收一笔茶水钱。

    百姓们见了这些人,往往是远远便要掩鼻绕道,哪里像这般,沿街的行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与他们擦肩而过,也绝不带任何的异样。

    “咦?”孙承宗好奇地道:“此地秩序井然,却不知是何缘故?”

    孙承宗越看,越是吃惊,他继续前行,再往前,便是热闹的市场了。

    市场是一栋接着一栋的店铺,热闹非凡,哪怕是雨天,也有不少人冒雨而来。

    只见商户们拼命地推销着自己的货物,行人们有的只是路过,可大多是走走停停。

    若是在东市西市,一定是杂乱不堪。

    不过在这儿,虽然喧嚣,却还是秩序井然。

    各色的旗蟠打出来,卖丝绸的、棉布的、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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