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嘴,好半晌,只闷声道了句:“我···渴了···”

    秦玉楼眼珠子动了一下,只装作未曾听到。

    少顷,这便见身侧之人忽而嗖地一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了,秦玉楼下意识的睁开眼,只见戚修瞅着她,只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咱们回屋吧···”

    说着,便作势要起,只背对着她坐好了,似正等着秦玉楼上前伺候穿鞋。

    秦玉楼心中顿时一阵苦闷怄火。

    行,他是爷,大爷!

    却说戚修回屋洗漱更衣后,便去寿延堂给老夫人问安去了,秦玉楼则留在屋子里为明儿个到杨家拜寿做准备。

    秦玉楼这两个月倒是随着裘氏一道出了两回门,一回去了街上的绸缎铺子,一回则是三叔婆散岁生辰去串了回门,自个还去了一趟秦家,余下便再也未曾出过府了。

    此番去杨家,可以算作是第二回正经外出参宴,第一回则是外祖荣家,无论荣家还是杨家,皆可算作这天子脚下权爵大家了,一个是一方公爵,一个则是皇亲国戚,皆是跺一跺脚,整个大俞皆可震三震的大家族,自然需要谨小慎微。

    且杨家不比那荣家,荣家可谓是自个家,上回走动可以说是往自个亲戚家里走了一遭,此番杨家明显才能算作是真真正正头一回踏入了京城的贵交圈子。

    杨家给戚家送了帖子,许是因着杨家次子杨威是戚修的顶头上司的缘故,又许是因着上回在开福寺里两家碰到了,因着老一辈交情的缘故,或许又是因着现如今的···形势。

    总之,此番秦玉楼须得慎之又慎。

    将明日一行的衣裳首饰、随行人员均已安排妥当后,便见知湫忽而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知湫随着顾妈妈一道帮着秦玉楼料理这霁修堂,屋子里的活计则交给了芳苓芳菲二人,几人一里一外将院子打点得妥妥帖帖的,省下秦玉楼不少心。

    这会儿知湫进来,见屋子忙忙碌碌的,知湫与大伙儿打了招呼,倒难得没有上前帮衬,反倒是替秦玉楼倒了碗茶过来。

    秦玉楼见知湫似有话要说,不由指着一旁的凳子让她坐,知湫晓得秦玉楼的性子习惯,倒也并不客气,坐下后低声在秦玉楼跟前将方才她不在时,丈夫回来时闹出的动静给一一细说了。

    对于那个婆子的行径,秦玉楼并未多言,有的人是历来爱躲懒,有的兴许则是不慎为之,稍后多留意留意不要再犯便是了,倒是微微挑眉瞧了知湫一眼,只懒洋洋问着:“锦瑟?”

    知湫拧着眉道:“姑娘,这已经有好几回了,仗着乔妈妈是她姨妈,便是连锦薇都得让她几分,每每世子爷回了,总是头一个上窜着赶上前伺候着,姑娘您在还好,您若是不在···奴婢是怕她心大,回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秦玉楼闻言嘴角微微勾了勾。

    这戚修气势唬人,寻常丫鬟每每见了恨不得绕道走,尤其是芳菲归昕两个,每每见了皆如同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便消失不见了。

    唯有这锦瑟···

    没想到那那个呆子竟也会招人惦记?

    秦玉楼笑了笑,只漫不经心对着知湫道:“不是没挑出错来么,那便暂且随着她去罢,咱们霁修堂向来对事不对人···”

    话虽这么说,然秦玉楼神色却是有些微微复杂。

    以往袁氏对筱姨娘及秦玉卿二人是万分不喜,非但不喜,虽嘴上未说,秦玉楼却知道,母亲对其是十分厌恶的,袁氏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从未曾掩饰过自个的喜恶。

    以前,秦玉楼对此虽抱以理解,到底不曾切身体会,现如今虽不至于厌恶到那种地步,但对于这样的事情,心里多少总该是有些微妙的。

    微妙过后,到了夜里,秦玉楼便不怎么乐意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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