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秦家家世虽早已不比当年,但那言行举止间的礼仪做派在元陵一众世家家族跟前,那也是个绝无仅有的好。

    可此刻,见了这老夫人的举止做派,秦玉楼恍然发现,原来由宫里出来的却不一定是最好的,眼下这位老太太,举手投足间姿态做派姑且不说,更为要紧的是,那一张一弛间无意中透出的雍容华贵的大家风范,更令人由衷赞叹。

    秦玉楼将老夫人一举一动皆瞧在了眼里,心里忽而一阵微妙,只不知这老太太往日做派便是如此,还是今日有意为之。

    心中这般盘算着,面上却并未显,只自个亦是不漏痕迹的学着老夫人的姿态,秦玉楼本就是个聪慧玲珑之人,正经起来,还是蛮···呃···正经的,虽举止间尚且还做不到老夫人如那般炉火纯青,但也颇有些神似,能够上的了台面了。

    老夫人似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待丫鬟们都收拾好,下去后,老夫人这才微微抬眼瞅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着:“你母亲那里往后隔三差五去问候一二便是了,无须日日前去,你往后···就暂且留在寿延堂伺候罢!”

    说着便由着翠柳扶着起身往里头里屋去了。

    秦玉楼过了好半晌,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起身朝着老夫人的背影乖巧的道了声:“是,祖母。”

    然而心中却是一阵惊诧,且一时尚且不知老夫人话中的“往后”是从明儿起,还是现在起,也不知那句“留在寿延堂伺候”到底是怎么个伺候法。

    以往她在荣氏跟前,凡事皆是本着儿媳的本分,事必躬亲,婆婆在里头照看公公,关于公公的任何事儿那荣氏是一概不许任何人插手的。

    秦玉楼便唯有伺候婆婆一人呢,每日皆事先亲自将早膳提前上好了,待婆婆出来,学着芳苓芳菲往日里伺候她那样亲自侍奉婆婆洗漱,婆婆用饭,她便立在身侧亲自替婆婆布菜,婆婆眼睛一抬,她便眼明手快的将菜色夹到了婆婆前头的碟子里,总之,将媳妇的本分可谓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至将婆婆伺候好后,这才回院里开始侍奉丈夫。

    好在,在她强势、热情的攻势下,好不容易便将公公婆婆多年的生活相处习惯给打破了,前两日荣氏便由先前的隐晦提及转变为直接奉劝了,奉劝她往后无须这般劳心劳力,要她将所有的精心皆放在丈夫身上,伺候好丈夫便是了,至于这侍奉二老,每日过来请安问礼,心意到了便是了。

    秦玉楼这才暗自窃喜没多久,却不想,这冷不丁的,她的劳心劳力没有转移到丈夫身上,倒是转移到了老太太身上呢。

    因着她这会儿的去留,老夫人并没有发话,秦玉楼不好擅自离去,只得默默了跟了上去。

    屋子里燃放着檀香。

    进去时,只见里头屋子简陋古朴依旧,里头的摆件皆是些上了年头的古物,干净、朴素,却也质朴,古色古香,一抬眼只见老夫人坐在暖炕上闭着眼,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正低声振振有词,屋子里除了翠柳之外,无一下人。

    翠柳忙对秦玉楼做了个噤声动作,只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对秦玉楼小声道着:“老夫人下月十五要去庙中祭拜,想要麻烦少奶奶将这份经书誊抄一份,好为侯府争得一份功德。”

    秦玉楼抬眼往老夫人那边偷瞄了一眼,自然只得默默的认真誊抄了起来。

    于是,午膳是在寿延堂用的。

    中午在寿延堂睡了会儿午觉,下午继续。

    至晚方归。

    第二日照旧。

    如此,就这般竟一连着过了十日。

    而在这十日里,与老太太开口说话不超过十句,可谓日日粗茶淡饭、埋头苦写,夜夜回屋后便累得到头便睡,不省人事,可没少将屋里的几个丫头给心疼坏了,若非因着确实身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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