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用的是“咱们主仆”,不骄不躁,似情深意切,颇有几分荣辱共处的味道。

    下头人闻言纷纷直点头附和。

    最外侧的小桃红圆圆的脑袋只晃荡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秦玉楼笑了下,最后补充一句:“哦,对了,我知每个院子里的每个品级人数有限,咱们院虽超过了定数,但大伙儿放心,每个人的品级并不会生变,超过了的单独从我的帐上走便是——”

    秦玉楼话音将落,便见院子里静了一阵。

    大伙儿你瞧我,我瞧你,随即,纷纷激动不已,忽而纷纷朝着秦玉楼福身道着:“多谢夫人——”

    这一回,语气里真诚仿佛多了几分。

    原来,因着秦玉楼所带的陪嫁人数甚多,而他们霁修堂丫鬟的品级配置有所规定,譬如:大丫鬟的配置最多乃是四名,但秦玉楼身边的大丫鬟有知湫、芳苓、芳菲三个,再加上霁修堂原本的锦薇、锦瑟二人,一共便有五人,这也就意味着,按照府里的规矩,得降例一人。

    一等的品级如此,下头二等,三等,定也如此,是以,近日院里的丫鬟们纷纷忧心不已,生怕自个被降了品级,减了月钱。

    这会儿见主子发了话,一个个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呢。

    料理一个小小的院子对掌家多年的秦玉楼而言倒算是轻而易举了,不过十余人,却有三十几人盯着,自然不用她操什么心。

    现如今令她忧心的自然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早起给长辈们问安侍奉,及她的夫君戚修是以。

    前者现如今姑且不提,至于这后者嘛,则是——

    她的丈夫在书房连宿了三夜,已三日未曾回屋了。

    昨儿个早起问安时,老夫人还略带着提过那么一嘴,秦玉楼只说这几日夫君有些繁忙。

    可这一日忙,两日忙,总不能日日都忙罢,况且这还在新婚期间,还在沐休期间呢。

    秦玉楼可不想在新房之初,便与丈夫分房而睡。

    此番,不由惹得秦玉楼私下反思检讨了几日,莫不成是自个惹了什么忌讳惹得夫君不快不成?莫不是自个方嫁过来便惹得丈夫所不喜?

    秦玉楼整整检讨了两日,自个一言一行,一张一弛间好似并无大碍啊,除了···除了那日,非常隐晦的嫌弃了丈夫的···穷酸?

    好吧,那次确实是她错了,更何况丈夫是天,除非天塌下来了,否则,丈夫永远也错不了。

    即便未来丈夫不小心错了,那也不是他的错,而是她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及时提点,没有及时善解人意的发觉并协助丈夫避免这个错?

    是以,这晚,巳时还尚且未到,秦玉楼便先备好了汤水点心,决定先发制人,先一步往书房去亲自请人呢。

    这书房秦玉楼还是头一回来,只见前院比后院更加庄严肃穆,院子大得没边,四周皆是一间并一间的厢房,此番府中已下了灯,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正房屋里还亮着灯。

    走近一瞧,只见这会儿墨玉歪在门外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直香着呢,不过为人倒也惊觉,秦玉楼等人方一靠近,人倒是立即醒了,见来人是秦玉楼,整个人弹着似的,一溜烟从门槛上起了,只有些吃惊道着:“夫···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秦玉楼只一脸笑吟吟的道着:“夫君这几日整日熬夜苦读,我怕他受累,又担忧他半夜肚子受饿,便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点心送了过来···”

    说着又看了墨玉一眼,继续道着:“墨玉日夜不离的侍奉世子,定也辛苦了,也为你准备了一份···”

    秦玉楼声音轻声细语的,墨玉脸一红,忙支支吾吾道着:“这···这怎么好意思,劳···劳烦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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