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忙回着:“墨玉传了话便立马回了,说是要赶紧回书房伺候着···”

    秦玉楼听了沉吟许久,这才点头道着:“既是如此,那咱们便歇着罢···”说着便抬眼对芳菲燕兰道:“你们俩也收拾收拾去歇着吧,这几日夜里还有些阴冷,带暖和些···”

    燕兰听了忙感激的朝秦玉楼福了福身子,随即便退下了,芳菲却扶着伺候秦玉楼就寝,似乎有些担忧的看着秦玉楼道:“姑娘,这尚且还在新婚期间,世子便留宿在书房,许是有些不妥吧,姑娘这几日才刚接手院子,奴婢是怕有些个嚼舌根的闲话家常···”

    秦玉楼听了却笑了笑道:“无碍,我之前便打探了,以往一月里有半月夫君是在书房过夜的···”

    最为要紧的便是,这霁修堂既无妾氏又尚且无一通房,整个后院太太平平、清清静静的,这一点倒是令人放心。

    且瞧着戚修此人,倒不像是个好·色·重·欲的。

    这丈夫勤奋用功,偶尔留宿书房一晚,倒并不是什么大碍,只令秦玉楼诧异的便是:既夫君如此爱读书,怎地后来弃文从了武呢?

    这一夜,秦玉楼不用担惊受怕,睡得甚是香甜。

    第二日给长辈们请完安回来,戚修难得一大早便已外出了,秦玉楼这几日打点院子,将整个霁修堂差不多都走了一遍,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也大致摸了下底儿,顺带了解了下戚家的现状。

    原先还在元陵的时候,因想着戚家侯府森严,秦老夫人、袁氏及秦玉楼等在陪房人数上可没少下功夫,只想着侯府如此门庭,定不能给让小瞧了去。

    是以,秦玉楼此番光是陪嫁人员,除了郊外庄子,京城新开的铺子的人员,光随着她一道入府的便浩浩荡荡的随了三十余人。

    然经过这几日的了解后,这才发觉,这戚家竟比自个所想的要低调、简朴得多。

    整个诺大的侯府,所有后院的下人满打满算下来,竟不过百余人。

    除了老夫人的寿延堂及大房的北院下人多几口,余下的每个院子竟皆不过十余人罢了,后院便是这么些下人。

    倒是前院另养了百十来个护卫。

    以往她们秦家除了父亲身边有几个小厮外,倒是不曾另请过看护,对于前院那些个护卫,秦玉楼倒不算熟悉。

    只知这霁修堂所有丫鬟婆子加起来也不过十四五人,甚至还不到秦玉楼陪嫁的一半,好在这霁修堂地方大,不然唤作旁的小家世,怕是连人都塞不进罢。

    这般想来,回想起自个当初嫁进门时的情景,落在旁人眼中,怕是有种暴发户进城的感觉罢。

    这一日,秦玉楼只将霁修堂十几口下人全都召集到了院子里,除了锦薇,锦瑟两名大丫鬟外,另有四名二等丫鬟,两名三等,二个跑腿的,其余五名婆子中有两位管事妈妈,三个打杂的。

    燕兰茹兰二人合伙搬了张太师椅出来,归昕那小丫头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奉茶,芳苓立在秦玉楼身侧,芳菲则立在秦玉楼身后替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肩。

    据说这样气定神闲的气势更显威严。

    下头知湫在清点人数,不多时,只冲着秦玉楼恭恭敬敬的道着:“夫人,人都到齐了,无人缺席···”

    秦玉楼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只将视线落在下头二排十五人的身上。

    目光从每个人身上一一略过。

    秦玉楼神色自若,甚至眉眼间还不自觉的带着一抹笑意。

    然下头众人却个个小心谨慎,并不敢小瞧。

    原以为只是个外乡小门小户家的女儿,然而此刻见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势,那做派,倒委实不容小觑。

    尤其,夫人手中拿着的那一叠,若无意外,便是众人的卖身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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