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满足了。

    信中的最后,提及了四妹,说她亲事定了,最开心的便属秦玉瑶了,因为她离嫁给心心念念之人又近了一步。

    她们四姐妹中,怕是唯有秦玉瑶嫁给了最称心如意之人。

    秦玉楼将信件反复瞧了又瞧,颇有几分感慨,终究是做姐妹一场,还是盼着姐妹几个都能嫁得好,过得好,她们三个倒都是心性乐观之人,唯有那秦玉卿,心思清冷了些,怕是要吃些苦头的。

    另外,她所嫁的亦是爱慕之人,秦玉楼默默地想着。

    许是因着这些日子都在替人操办着亲事,晚上,戚修回来时,秦玉楼一时来了兴致,笑眯眯的问着他,“夫君,庄家那敬哥儿你瞧过一回罢,你觉得如何?”

    戚修一脸莫名其妙,瞧着妻子兴冲冲的脸,蹙着眉默了一阵,方道:“不及我儿!”

    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奶娃,他该作何评价?

    相貌比不过他的三个小崽子们,性子比不过宝贝女儿讨喜,劲道儿比不过团哥儿结实,黏糊卖萌劲儿又比不过老幺圆哥儿,唯一比得过的怕是唯有那年长一岁的年纪了吧。

    戚修悠悠想着。

    秦玉楼听了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做派为何她就这么爱呢?

    尽管,秦玉楼打从心眼里也觉得确实不及我儿,仍是忍不住以一副媒婆的姿态继续往下接着:“虽差是差了点儿,但在一众小娃娃们中也算是上乘了,前几日来府上,远远地见了我一口一个干娘,那软糯糯的小嘴别提多甜了,夫君,咱们家老大姑娘家家的,性子过于老成些了,敬哥儿倒是个小话唠,夫君你觉着——”

    秦玉楼话音还未落,便见戚修黑着一张脸,绷脸抿唇,一字一句提醒道:“夫人,女儿还不到一岁!”

    秦玉楼顿时一脸悻悻地。

    瞧瞧,她这些日子乱点鸳鸯怕是乱点上头了,怎么见着谁,都是想着她与谁谁谁相配?

    哎哎,魔障了啊!

    不过,瞧着戚修那张臭脸,秦玉楼心里不由有些吃味,女儿成了他的心,成了他的肝,她随口说上两句都不成了?

    却说正月十五上元节,一大早宫中便打发人前来通传了,太后口谕,特指派骠骑大将军领着妻儿一道入宫参宴,是以,这日秦玉楼便头绾飞仙鬓,佩赤金大凤钗,一身洋红正装加身,端庄又明艳,如此这般领着戚修的几个心肝宝贝随着他一道入宫参宴!

    一路上,秦玉楼面上瞧着一派镇定自若,心里终究有些忐忑,毕竟这是入京这两年来打头一遭入宫,还是太后口谕亲自召见的,只觉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倘若放到两年前,委实难以想象,有朝一日,她这个小小的知州之女,能够得到如此殊荣。

    脑海中正在细细回顾着昔日老夫人教导她入宫的礼仪,忽然一只结实的大掌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秦玉楼一抬眼,便瞧见戚修腿上抱着珍姐儿,正低着头在认真逗弄着,大掌却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秦玉楼的心顷刻间便踏实下来了。

    马车驶入皇城,到了城门口夫妻二人下马,早已有专门内侍软轿等待侍奉,二人双双上轿,退了一应丫鬟侍女,仅留下几个贴心的丫鬟及照看孩子的老嬷嬷随同。

    皇城内庭,气势宏大,轩丽森严,城墙厚而坚固,高达十仞,行走在两排高耸入云的城墙下,有股子压抑而紧绷的感觉,令人大气不敢出一下。

    待行过这一段宫门,一座座富丽堂皇、红墙黄瓦的宫殿开始映入眼帘,白玉金砖铺路,浮窗玉石堆砌的墙面,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待轿子进入了一处殿外,听到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戚修扶着秦玉楼下轿,步行而入,早已有专门内侍及女官前来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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