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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楼简直是目瞪口呆, 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一阵,她这才咬牙切齿的看着戚修,一字一句问着:“夫君这是要罚妾跪祠堂么?”

    瞧着妻子那直勾勾的目光, 戚修似有几分心虚,目光默默的移开了, 不敢与之对视。

    可遥想到近来妻子委实太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了,镇日爱搭不理的, 今儿个又平白来了这样一出, 看来他需得好生立一立规矩, 以振夫威。

    想到这里,戚修抬手摸了摸鼻子,淡淡的道着:“唔, 夫人既已犯了错,理应被罚, 罚完后记得改便是了, 这一回为夫暂且不与夫人计较···”

    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抬起目光, 瞧了一眼秦玉楼的脸色, 话语微噎, 顿了顿, 又只低低补充了一句:“为夫在这里陪着便是···”

    秦玉楼听了, 心里的火气直蹭蹭蹭的往上涌。

    他要罚她跪祠堂?

    他说她德行有失?

    秦玉楼简直是气乐了,好, 好, 好, 他要罚她,他要她跪着,她跪着便是,有本事永远也别让她起来。

    秦玉楼的目光像是一柄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如他所愿,她跪便是了。

    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他都发话了,她有反抗的余地吗?

    秦玉楼咬牙二话不说,一言未发的直直的跪在了地面上,动静有点儿大,动作有些重,怕是将膝盖给磕着了。

    戚修背在身后的大掌微微握紧了一分,瞧了一眼距离妻子不远处的那个蒲团一眼,他是在罚她,可又没让她跪地上,这大冬日里,天寒地冻的···

    戚修抿着嘴,面带踟蹰。

    秦玉楼心里头直哧哧冒火,她从小到大还从未被罚过跪了,她打小便讨人喜欢,是父母心里头的宝,含在嘴里怕给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给摔着了,秦老爷与袁氏二人疼她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却未曾料到现如今成了个当娘的人了,还被人生生领到祠堂里头罚跪。

    赶明儿若是传开让旁人知晓了,她的脸面该往哪儿搁?脸面便也罢了,关键是···这块朽木,简直是要气死她了,生气便生气,甩脸便甩脸就是了,为了这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儿,有必要逮着她来见祖宗吗?

    竟然还要惩罚她跪祠堂?

    秦玉楼胸腔里的气老不顺了,她发誓,她今儿个还真就不起了,有本事让她在这里跪上一夜。

    虽心里头这般高风亮节,可实则方一跪下后,便有些悔了。

    那一下尚且还在气头上,力道没控制好,膝盖给磕着了,又加上她本身细皮嫩肉,打小娇生惯养长大,便是身子里的每一根骨头怕都是软乎乎的,这还没跪多久,便觉得腰也痛,背也疼,尤其是那膝盖骨,膈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咯得慌。

    秦玉楼只咬牙硬挺着,可越是硬挺,心里的怒气便越大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白日里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又是府里,又是孩子,夜里还得扶着腰伺候他这个精力充沛的,她容易么?

    她替他掌家,伺候他们一家老小,不过是因着那样一封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信件,便要罚她跪祠堂?

    呜呜,丈夫变了,竟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秦玉楼红着眼,心里一阵委屈。

    约莫过了一刻钟,或许远没有,戚修瞧着妻子挺得直直的背影,板了好几日的脸总算是微微撕开了一道口子,心里一阵纠结踟蹰,明明是惩罚妻子,缘何他这个发号施令的反而更加煎熬。

    犹豫了半晌,总算是忍不住了,只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不好收回,且大丈夫一言九鼎,这才不到一刻钟他便反悔,往后威信何来?

    犹豫半晌,只见戚修背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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