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这些世家子弟向来严格遵守着“君子远庖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典范。

    只戚修性子使然,不爱与人过于亲近,除了更衣解带这一茬,余下的,也不比旁人强多少。

    往日用饭时,往她碗里夹一筷子菜已算是天大的恩典了,像今儿个这般温柔体贴,除了那日动真格那一回,还从未有过的。

    戚修闻言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微微抿嘴嘴,没有说话。

    秦玉楼觉得这日丈夫有些奇怪,从进屋起便一直眼不离身的直盯着她瞧着,秦玉楼瞧了一阵,心中一时感到大奇,琢磨了片刻,只嘴上柔声笑着:“这般瞧着我作甚,夫君该不会也想吃了罢···”

    说着,只忽而举着勺子往戚修嘴边递了去。

    戚修看了她一眼,竟默不作声的低头就着她的勺子吃了。

    这下,秦玉楼心中的怪异却更甚了。

    匆匆用了几口粥,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巾子擦手、擦脸,末了,只难得正襟危坐的坐直了身子,抬眼看着戚修问着:“夫君可是有话要说?可是发生了何事?”

    戚修惊讶妻子的敏锐,略微垂着眼,默了良久,屋子里一时静默如水,好半晌,只闻得那戚修低低道:“北方这几年有些异动,陛下欲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说到这里顿了顿,忽而抬眼看着她,目光微微闪了闪。

    秦玉楼呼吸陡然一轻。

    屋子里静悄悄地,静得连院子外丫鬟们来回走动的声音都好似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许是,这事儿来的太过突然了,一向淡然的秦玉楼听了都愣了好一阵,许久,这才找到自个的声音,却只不急不缓的问着:“陛下是要指定了夫君前去?”

    “嗯···”良久,戚修低低的应着,顿了片刻,却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是···是我主动应承的···”

    说这话时,似乎有些心虚,目光却紧紧锁着妻子的神色,没有放过她一丝表情。

    屋子里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

    “何时出发?”秦玉楼惊讶于自个此时此刻的冷静。

    “三日后。”

    “得去···多久?”

    “少则三月,多则···多则半年至一年···”

    “有···危险吗?”

    “······”

    就这般一问一答后,屋子里便开始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屋子里灯光摇曳,仿佛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似的。

    因秦老爷是文官,职位也鲜少调动过,至少在秦玉楼的印象中,她爹由始至终便是乘着轿子去当值的,这般周而复始,他的一生都是围着元陵在打转。

    以至于在秦玉楼的印象中,家中的顶梁柱便是一直像根定海神针似的,永远镇守着他们的家门。

    成亲前,便听得母亲袁氏打探来的消息,只说戚家世子爷常年在外,鲜少归家,还是老侯爷病重时,回来守孝,这才留在了京城。

    成亲伊始,秦玉楼也曾打探过,原来丈夫那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曾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后在福建待了几年,具体详情秦玉楼却并不大清楚明白,戚修话不多,秦玉楼便也未曾过问过。

    而在她的印象中,丈夫起先是驻守城外京郊军营中的一名将士,每三日一回,每月沐休两日,再后来便是皇宫里那位九五至尊的贴身护卫了,日日方可回府了。

    她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丈夫这一走兴许便是长达一年之久。

    若是搁在方成亲之时,秦玉楼听到这样的消息,怕是做梦都给笑醒了。

    可现如今,脑子里却只有些空,脸上分明还算淡然,可心里却说不上来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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