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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的意思是在我这里吃我的住我的还是赊账？不付哪怕一澳元？我的天哪！亏你们还想得出来？”此刻听完赵立昂介绍的路托维斯就象只炸了毛的火鸡，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安德烈眉毛皱了一下马上舒展开来：“你急什么？我们的话还没说完。何况我们也不是不付账….只不过晚点…”
路托维斯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又粗又长的冷气，头摇得让人担心会从脖子上摇下来：“说得好听！说实话我最信不过的就是你们政客。而且你知道我的财产有多少么？万一到时候你不认账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赵立昂苦笑道：“现在的钱对你还有用么？外面的形势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也许很快就会找上你抢走你的东西，而且一毛钱不付！我们再怎么样也是澳洲人，与其给他们还不如现在用来帮助我们。纳瓦斯的情况和你一样：他的商品我们全买下了，全部赊账，战后归还。而且你想想，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孩子们挨饿？他们都是你的同胞啊。”
路托维斯用力一摆手：“这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是个孤老头，没儿没女的，我的农场就是我的命根子。你们想要我的命根子却不付钱，除非你们杀了我才行。”
看着老头倔强的样子，几个人面面相觑。
赵立昂站起身来：“路托维斯先生，你这么说我很失望。不过我希望您再考虑考虑，我们回去凑凑，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明天再来。”
第二天他们再次来到路托维斯的农场时大门已经被补好，一根很粗的钢筋插在门上。也许知道大锁拦不住的客人钢筋同样拦不住，在响了几声喇叭后路托维斯过来开了门。进到屋子里坐下，安德烈从胸口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包里是一些首饰和零散的钞票。
赵立昂淡淡地说道：“我们只有这么多了…路托维斯先生，我们刮光了每一个人的口袋和每一个女人的脖子、耳朵和手指，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我们知道这些不够，但是我们只有这么多…”
路托维斯用手拨弄了一下包里的东西，手表、耳环、项链、戒指乱七八糟一大堆。钞票却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什么面值的都有。他没有将包收起来，而是抬起眼睛看着安德烈：“你们真是遇到困难了？不是和着那个混小子来骗我的？”
众人的眼睛狠狠地盯了纳瓦斯一下，纳瓦斯发现天花板上有只苍蝇长得很有趣，他看得入了迷，以至于大家的眼神他全然没有注意到。
赵立昂严肃地说道：“是真的…难道你不知道外面现在成了什么样了？”
路托维斯坐回椅子：“我不知道…我从来不进城。我不喜欢和城里人打交道…把这些零碎带回去吧，我可不想保管这么些东西。那么，当官的，我姑且相信你一回，待会我写张清单出来，你老老实实给我写张欠条签上你的名字再署上你的职务和保证。”
众人登时大喜。路托维斯找来纸笔，两人一个写清单一个写欠条。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纳瓦斯了：哼哼…你个老葛朗台，最后还不是和我一样为国家做贡献？今后讨账也有个伴了。
路托维斯的家当真的很多，满满当当写了好几张纸。小心地接过欠条，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小心地收进钱包，对着安德烈说道：“成了，虽然我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但是我选择相信你一回。现在你们把你们的人带来吧。哦…忘了问你们一句，你们有多少人？”
安德烈道：“大概有两万多一点。”
路托维斯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两万多…一点？我的天，这么多张嘴马上就会把农场吃空！那是两万多张嘴啊，就是蝗虫也没有那么可怕。”
赵立昂站起身来：“所以我们才找到你…你想想，如果没有你，我们会有多少人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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