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赫切觉得自己现在成了去世的鲍勃副局长。因为现今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去世前的感觉,鲍勃的死新政府对外宣传是暴病而亡,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赫切就是内务部的人,鲍勃的真正死因他或明或暗知道一点。而现在,轮到他了。

    事情发生后,十字军方面没有任何动作,好象十字军真的被治安整肃打散了,又好象打死的不是他们的领导人。但是赫切知道,自己一定上了十字军的刺杀名单,一些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赫切害怕看见陌生人,他觉得那些匆匆走过的人群中随时会飞出一颗挫着十字浅痕的子弹将他的头象西瓜一样打烂。

    他已经不敢上街了,他宁可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再将门窗死死锁上,一把打开了保险的手枪就在手边。办公室里寂静无声,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他越来越觉得随时会有一个人跳出来,他越想越怕,急忙打开门冲出去和手下呆在一起,这样他会觉得安心一点。在短暂的安心过后,他会狐疑地打量这周围的人,十字军无孔不入,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手下没有十字军的人。他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他也不敢乱吃东西,,既不敢在餐厅吃也不敢叫外卖,他担心十字军会在食物里面下毒。他只吃自己做的东西,买回来的食材他会先让狗吃,狗没事他才敢将食材变成食物。他整晚整晚失眠——寂静的夜里,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显得那么的不详和恐怖。早上起来头发开始大把大把掉落,整个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瘦下去。

    在度过又一个不眠之夜后,赫切来到了塔夫伦基卡的办公室,塔夫伦基卡一看见他就大吃一惊,不过十来天,这个立下了大功的手下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局长大人,我要请个长假。您看见了,我生病了,医生告诉我,我现在必须休息。”

    对于得力的手下,塔夫伦基卡还是很关心的,急忙问道:“你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我叫个祭司过来给你治疗一下…”

    赫切心中微微一动,普通尼撒人得病祭司都很少出手,更别说本地人。这个尼撒人似乎和别的尼撒人有些不同。

    婉言道:“谢谢您的好意,我只是累坏了,医生说我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真的不需要吗?”

    在得到确认后塔夫伦基卡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休息吧,前些日子的治安整肃也确实把大家都累坏了。好好养养身体,养好了就马上回来,我这里很需要你。”

    回到家,赫切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提着行礼走到房门前,转身看着熟悉的房间。房间几扇窗户的玻璃已经消失,和风轻轻吹拂着有些变色的窗帘,屋子里凌乱不堪,一张纸从落满了灰尘的桌子上被风吹落下来,整个家显出一种凄清的味道。

    赫切自嘲地一笑,转身出门。他家的房门和墙壁上色彩斑驳,曾经干净整洁的草坪到处都是破酒瓶废塑料等垃圾。以前他看见这些,总在愤怒之中带上一丝骄傲:你们除了砸玻璃扔垃圾泼油漆还能把我怎么样?我活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但是今天,站在家门口,想起以前的事情,心中蓦然感到一阵荒唐。

    从容来到火车站,排队来到售票窗口,售票小姐低着头敲击着键盘,机械地问道:“去哪里?”

    “伊诺阿市。”

    “几张票?”

    “一张!”

    伊诺阿市的本地人聚居区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他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间房住下,和房东签了半年的合约,交付了足够的租金后住了进去。第二天房东就认为这个客人可能头脑有问题。他穿着一件纯色T恤就要出门,T恤前后用手写着两行很粗很显眼的字:堪培拉火车站治安署署长,赫切。

    他是堪培拉人。还是个治安署的署长?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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