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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曹为很快发现，这个有着木偶男孩名字的尼撒军官是一心一意向自己学习的，他的表现如同中国古时师徒关系那样传统。他非常尊敬他，为了怕引起曹为的反感，皮诺曹严令下属不得称本地人为理查朵拉，只能称他们为本地人。如果看见和他一样黑眼睛黄皮肤的族人则要保持尊敬，绝对不能无礼。对他生活上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皮诺曹每次被抬出训练房，第二天又会生龙活虎地站在他的帐外，一脸虔诚地期待又一次被揍。虽然他的年纪和曹为相差无几，但他对自己的称呼总带着敬语，皮诺曹是个质朴的军人，是任何老师梦寐以求的模范学生。
“皮诺曹，别这样…”
沉默了一会的曹为终于开口了。以前皮诺曹就是用真诚将他一次次留下，但是现在，自己必须要走，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曹为终于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学生。
皮诺曹直起腰，满脸欣喜：“您不走了吗？老师。”
曹为的眼光从未有过的柔和：“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你学到了什么？”
皮诺曹挠挠头皮，嘿嘿笑了几声，却没有回答。
“你的身体比我强健，速度比我快，可为什么每次倒下的都是你？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皮诺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觉得奇怪。我想是我太笨了，没有体会到您的教导。”
曹为摇头，道：“不是，你不笨。你已经触摸到了事实的真相，但没有打破蒙在你面前的那张纸。”
皮诺曹目光专注起来。这是从师以来的第一次口授。
曹为继续道：“你的攻击如刀如锤，但是如果用刀和锤去攻击流水会怎么样？流水会不会因为刀锤的攻击而停止流动？
皮诺曹摇头。表情既专注又迷惑。
“水流柔软，锤很坚强。但锤不能断流，流水却能将重锤冲走。强和弱不是绝对，在一定条件下能互相转化，强的会变弱，弱的会变强，你明白吗？”
皮诺曹眨着眼睛，他隐隐感到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时的感觉。
“格斗的技巧你已经在和我的对抗中学到了些，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格斗只是搏击的一个方面，搏击是要用心，你要仔细体会我刚才的话。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才懂得什么是搏击。”
皮诺曹似懂非懂：“老师，那您一定是明白了？”
曹为摇头：“我也没明白，只是我知道了这个道理。”语气一转，站起身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要走了，你多多保重。”
皮诺曹的心思还没有转过来：“老师，您要去哪里？我陪您去。”
曹为伸手拦住了他：“我要走了，我要离开军营。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老师了。”
皮诺曹大惊失色：“老师，您怎么…”
曹为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很尊敬我…”
皮诺曹急忙道：“您是我的老师呀。尼撒人有两次生命。一个是给了肉体和抚养我们长大的父亲，一个是教会生活和技能的老师，您…”
曹为再次将他的话打断：“你听我说完。好吗？皮诺曹，你能告诉我，你和你的部队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这里的军人越来越多？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皮诺曹一阵语塞。曹为低声道：“我…我不能和我的族人作战!”抬眼看着呆住了的皮诺曹，拍拍他的手臂，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皮诺曹举步想追，脚刚刚迈出又颓然停下。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皮诺曹大声喊道：“老师，打完仗我还会去找您！”
背影抬起一只手，挥了挥，脚步不停，越走越远。
走出军营，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