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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没看见那个人，仅凭这一点他就敢怀疑那个叫凯特的人是去取了什么东西？”黑精灵默默地点了下头。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塔夫伦基卡慢慢道。那个暗桩毫不起眼，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慌得六神无主。这些让人看不起的品质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塔夫伦基卡在看到他缺点的同时也看到了他身上的长处：他的观察敏锐，想象力丰富。上次就是他怀疑“血十字”可能利用施工公司进入场馆搞破坏，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半信半疑，没想到捞到了汤米这条大鱼。现在他又在怀疑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相信他呢？
见到他在沉吟，黑精灵说话了：“他说到有些道理。那个人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还去那里，暗桩跟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确实有见人或是取东西的可能。从时间上看，见什么人的可能不大。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起眼的小动作就越可能接近真相。”
塔夫伦基卡点点头：“把那个叫凯特的人今天的行走路线画出来。和我们前期的监视材料互相验证。他说得有道理，特使不大可能是见人，一定是去取东西。只要找出我们有哪些人到过那里….”
塔夫伦基卡狞笑道：“我一定会让他后悔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内务部一个负责管理移民甄别的官员就住在凯特行走过的那条路线上，巧合的是，这个人在前一天去过那里，他在里面买了点随处可见的东西就离开了。联想到那个刺杀奇拉诺维奇的刺客，一条网络开始清晰地显现出来。小心起见，塔夫伦基卡找来了负责移民事物的负责人询问情况，负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我看过那个女人的材料，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什么时候签的字。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只有那女人的材料放在戴维送来的必批材料中，只有必批材料我才不会那么细看。”
塔夫伦基卡大喜，戴维就是那个进入过超市的官员。把戴维的材料调出来一看，塔夫伦基卡发现，他是最早进入内务部的人员之一，和他一起进入的人在历次的清洗中已经所剩无几。而且以他的级别，根本无法接触到机密，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再仔细研究戴维的材料，一个熟悉的名字进入眼帘。这个人符合一切条件：根深蒂固，位高权重。有条件接触高级别文件，能在历次清洗中保下他想保的人。他虽然和戴维交往不多，，但总在大事即将发生的时候发生联系。是他在多次残酷的清洗中保下了这个和他“泛泛之交”的小职员，但是，以他的权位，他有必要这么做吗？
第二天一上班，鲍勃就被叫到了塔夫伦基卡的办公室，就和往常一样，塔夫伦基卡平淡地叫他坐下，然后饶有深意地盯着他，直到鲍勃觉得有些不安时才慢慢开口：
“鲍勃，你知道我上任后抓得最紧的事情是什么吗？”
鲍勃没有回答，疑惑地抬起眼睛看着他。
塔夫伦基卡淡淡地一笑，自顾自说道：“我抓得最紧的就是对内部的监视和清理，这个工作我一直都很重视，我始终认为，干我们这行，内部的纯洁远比对外的打探更重要。昨天，就在昨天，我终于挖出一个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十字军密谍…”
鲍勃涩声问道：“是谁？”
塔夫伦基卡道：“这个人你认识，他叫戴维。你应该和他很熟悉，就是你，在清洗中为他保留住了职务，还是你，在大前天接触过他，他马上就去了一个十字军的联络点。就在昨天，十字军特使取走了情报…”
淡淡的声音开始变得阴森可怖，一句一句撞击着心扉：“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在他家里抓住了他。”
“他招了吗？”鲍勃的声音又干又涩，大颗大颗的冷汗不住从额头上冒出。
塔夫伦基卡笑眯眯地道：“如你所愿，他全说了，蚂蚁先生，这也是我今天早上把你叫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