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事?想归想,脚下却是不停,大步走到坦佛尔身边:“公主,有事吗?”

    坦佛尔瞄了他手上的尖锄一眼,微笑着道:“赵,您是一位高贵者,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些事情还是交给你的手下去做的好。”

    委婉地批评了他一句,坦佛尔接着说道:“你再去组织一些女人过来,给这么多人弄吃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赵立昂笑了一下,将尖锄递给身后的人,为难地对坦佛尔道:“公主阁下,实不相瞒,我的营地里没有多少吃的了,要供应这么多人,最多只能供应一两天,”以前是半干半稀勉强给难民们吊着,现在大伙在工作,不吃饱是不行的,赵立昂的存粮如果敞开吃也的确只有这么久的量了。

    坦佛尔惊讶地说道:“我是叫你准备人去做吃的呀!我可没说要你们提供吃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狐疑地看了一下笑吟吟的公主,赵立昂转身叫来一个难民,吩咐他去后面的营地叫人并带上炊具,再三嘱咐要快。那个难民听了后马上转身跑开。

    安排好事情,赵立昂转身面对坦佛尔:“公主阁下........”

    坦佛尔打断了他的话:“您完全不用这么客气,就叫我坦佛尔好了。黛琪妹妹说您人很好,对她也很好,黛琪还说您是个强大的战士,曾经徒手击败过一个狂化的蛮族胸纹战士,这是真的吗?我看您并不是那么强壮呀!对了,怎么没看见您的夫人和孩子呢?您不会是没有成亲吧!”

    “以前我确实打倒过一个有纹身的战士,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不过那只是击倒而不是击败,如果真打下去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呢。至于我的妻子和儿子......”话说到这里,赵立昂的语气萧瑟而淡然:

    “因为战争,我和他们失散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只知道他们可能在南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是死是活......”

    坦佛尔默然,半晌后幽幽说道:“赵,对不起,这是我们的错,但是......”她的语气同样萧瑟起来,似乎蕴含着无穷的神伤:

    “我们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园......我的哥哥就死在魔族的手中,待会你就可以看见他!在尼撒,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消亡了多少国家和种族...我们被赶出了尼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家...”

    叹了口气:“也许,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赵立昂默然,两个人站在那里,没有再说话。

    太阳渐渐西斜,劳作的人们疲惫不堪,手上的速度开始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召集起来的妇女在营外支砌起一排大锅,锅边堆满了晒干的芦苇和大捆大捆的干柴,锅里盛满了清水。每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赵立昂,赵立昂眼巴巴地望着坦佛尔。坦佛尔公主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脸轻松地望着天边。

    忽然,坦佛尔欢叫着指向远方:“来了来了...赵统领,叫你的人休息一下,我们可以准备晚餐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天际隐隐出现一线烟尘。烟尘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到后来直如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而来。正吃惊间,烟尘的前锋已出现在人们眼中:那是一群群澳洲中部和北部常见的野骆驼和野山羊。这些外来物种由于在澳洲没有天敌,数百年来那真是繁荣昌盛子孙众多。但是象这样两种不同的物种混杂在一起大规模出现在人们面前尚属首次。

    劳作的人们在得到休息的命令后,正聚集在营地前歇息,松泛一下一下疲累的筋骨,忽然见到这么大规模的动物冲自己过来,人群顿时出现了一丝混乱,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叫了起来,有的人朝营地里跑去。一边的尼撒士兵大声喊着维持着秩序。其中阿德的嗓门最大,只听见他大声喊道:“别跑...慌什么?那些是你们的食物,你们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