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童贯的制置司大堂后,侯蒙也不寒暄,沉着脸就入了主题。

    “冤枉啊!”高俅一脸的委屈,“本官,不仅是本官,在整个朔方路,之前就没有人知道契丹人被咱打了……虽然咱们朔方路和契丹接壤,可是却处处风平浪静,压根没有半点摩擦,如果真打起来了,还会这般吗?”

    “是啊,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出兵两万根本是无稽之谈,两万兵马出动,那得多少犒赏……”

    “杀了个500皮室军就更胡扯了,500个契丹的脑袋,得换多少套房子啊?”

    “早就没房子可以换了!”

    “没房子还能大败契丹?不可能啊!御史您可要明查啊!”

    高俅果然党羽众多!他话一出口,下面的将领就纷纷附和。

    侯蒙目光流转,将大堂内一众将领的表现都收入了眼底,心里面对高俅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现在高俅不仅有擅开边衅的嫌疑,而且还拥兵自重!这可是比开边衅更大的罪过……

    另外,高俅看上去也不像有病,只是精神稍有萎靡。看来他多半是装病抗拒!这态度,是相当恶劣啊!

    童贯这时笑着开口:“咱家觉着,契丹人就是想用这个借口把咱们朔方路的大军都牵扯在原地,免得进军兴灵……现在西线可是在秦王川大战呢!如果朔方路能以大军越瀚海西征,西贼怕是马上就要灭亡了。”

    秦王川一战已经打出了持久战的苗头,双方都在秦王川深沟高垒,不敢轻易决战。对于河西路的大军而言,深沟高垒倒没什么,问题后勤转运非常困难。

    而河西路又没有什么地盘人口,根本不可能自己筹措兵粮民伕,不得已只能让熙河路多多承担。而熙河路只是在兰州拥有不少储备,在储备耗尽之后,就不得不从别的地方转运。由于道路艰难,运输的成本过高,负责熙河路转运的陕西转运使李伯宗急都快急死了,不住上奏说熙河、泾原府库空虚,难以维持。

    童贯知道了河西、熙河两路的困境之后,就想以偏师越瀚海而出,去捞一把功劳。如果高永年在秦王川取胜,朔方军就有一个助战的功劳,说不定还能顺手拿下兴庆府!如果高永年兵败,那么朔方路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朝廷方面传来的“高俅擅开边衅”的消息,却牵扯住了童贯。让他无法越瀚海出兵——毕竟辽国随时可能南下的情况实在有点吓人。

    与此同时,辽国西南面招讨司又显得非常安静,压根一点越界骚扰的行动都没有。好像真的给高俅打怕了一般……

    这可就让童贯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童使相所言也有道理,”侯蒙轻轻点头,“不过本官是奉旨前来,自然要进行查问的……如果查不出甚底,官家自有分辨。”

    “那是,那是。”童贯笑着,“尽管查!尽管查!

    传咱家的将令,无论侯御史所问何事,朔方路诸将都必须如实回答,若有半点隐瞒,咱家定然不饶他!”

    “喏!”

    堂下的诸将纷纷应答。

    侯蒙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发现大部分人都非常年轻。别说四五十岁的老成之将了,连三十岁以上的都不多啊!

    要知道有资格在置司大堂拜见侯蒙的,起码是个大使臣,还有一些甚至有了横行官的阶官。

    看他们的年纪,应该都是殿前骑士和御龙猛士出身吧?年纪轻轻就爬到现在的位置,应该少不了高俅的提拔吧?

    不用说,这些人一定都是高俅的党羽!

    现在高俅到底有没有擅开边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正在拥兵自重,而府兵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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