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的,后来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工商阶级云集的城市,对于封建统治者总是巨大的威胁。

    如果这样的城市再没有强大的官僚军队进行压制,出事只是早晚的!

    “知道,”武好古笑道,“商市自然要管束,虽然朝廷不好直接驻兵,但只需换个名目,就能让几百上千开封禁军进去了。”

    有开封禁军进入界河商市是肯定的!毕竟界河商市的股东们许多就是开封将门的人嘛!

    “这个一定要有,至少要有1000名开封禁军,这样才可确保无虞。”

    1000开封禁军的战力,能镇压一所近代军事学院吗?

    武好古心里打着大大问号,面子上还是一个劲儿附和:“当可无虞,毕竟附近还有河北禁军呢。

    另外,我还打算在界河商市周围挖个壕沟,使之和沧州的土地分开,再设置市舶关卡,严加看守。”

    “对,就该如此。”

    纪忆连连点头,原本心中的忧虑也散了大半。商市内暗驻1000大兵,商市外面再摆上几千精锐的河北禁军,那就应该翻不了天了。

    “那商市内的日常治安呢?”苏大郎这时插话问,“由开封禁军管吗?”

    “那可不行,”武好古摇摇头,“禁军哪能管这个?得设立商市警巡务、水警务、裁判务、市税务、地产务、学堂务、营造务、洒扫务等衙署,还要有一个知市署总管这些衙署。知市由商会推选,各务主事则由知市提名,商会认可。而第一任知市就由我来出任吧。”

    武好古是按照后世城市管理机构的名目来的,准备要建立一个市政府,而商会则会变成市议会——是最高权力机关,不过没有搞司法独立,因为现在连法都没立呢!

    至于第一任知市,因为商市本身还在草创,所以不可能遵循共和原则,就只能由武好古自己来了。而且官家赵煦也给了他一个兼管界河商市的名目,武好古也就当然不让了。

    “那商市所行之法和大宋相同吗?”纪忆这时又想到了立法的问题。

    “不同。”武好古道,“若是相同,商市就建不成了。”

    “如何不同?”

    “最大的不同当是商市有奴隶,商市有自由。”

    “自由?”纪忆问,“是由于自己的意思吗?”

    “对啊,”武好古道,“不由于外力,是自己作主。”

    纪忆不解地问:“可奴隶和自由怎么放在一块儿了?”

    “自由者自由,奴隶者为奴。”武好古淡淡地道,“商市是个有自由无平等的地方,因而自由不是生而为人就一定能拥有的!”

    自由市不是人人都自由的地方!要不然花钱买战俘的勾当怎么做?现在自由市多买一个北方的蛮子奴隶,将来女真南侵时的蛮子武士就会少一个,如果调教得法,将来保卫自由市的“马木鲁克”就会多一个。而且,自由市会有许多工程要做,是需要一支奴隶劳工大军的。

    另外,宋人也有可能成为自由市的契约奴——契约奴的雇佣方式在宋朝是很普遍的,大部分需要在异地上岗的“低端岗位”都用契约奴。如果不是事先发一大笔安家费的“奴工契约”,谁跟你走上几百上千里去外面打工?想雇大量的自由劳动者只有在已经发展起来的,拥有众多人口大城市才有这个可能。

    所以在灯塔自由市或是将来可能出现的海外殖民地,契约奴都是必须的,若是没契约奴你水手都没有!就别想出海了……

    因而武好古要建立的资产阶级自由市是一个从内到外,每一处地方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的邪恶的城市,而且还会孕育出更加邪恶的军国主义!

    “商市法度由谁来定?”

    纪忆终于问到了相当敏感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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