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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颐浩看着岳翻:“滹沱河南岸有没有出现东贼的影子?”

    岳翻摇头:“目前还算平静,没有发现东贼的斥候,末将还搜罗了几十骑,都放到了滹沱河和黄河沿岸,也没有警讯传来。宣抚司应该可以从容退去。”

    听到岳翻到话。吕颐浩和在场的将官机宜都松了一口大气儿。吕颐浩还未曾下令,就看见门外一个绯色官服的文官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正是知深州事陈遘。陈遘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多岁,入仕却听早,不到二十就中了进士,现在已经做到了从六品,所以穿上了绯色的官服。

    他的官服上都是泥点,看来是飞马从城外回来的,“宣帅,门外怎么都是收拾好行装的兵将?难道要放弃深州吗?深州这里民心可用啊!下官刚从武强县过来,武强县的团练已经大举入城布防了!而且他们士气很高,器械也颇为精良,有不少纸甲和天津弩,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

    至于州城这边,防备就更有把握了。城池去年刚刚加固过,团练、乡兵也都精练过,各种器械全都齐备,粮草也非常充足,足可以支撑6个月!”

    吕颐浩闻言只是叹息,陈遘是大宋这边少有的文武双全的官员。深州在他的主管下不仅政务井井有条,连防务也有模有样。

    只可惜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东贼的人数太多了,而且还拥有许多大炮。以深州的老式城墙,在东贼的大炮底下根本就是一两天的事情。

    不过能抵抗一两天也是好的,宣抚司、经略司、河间府衙这一堆衙门可跑不快,没人殿后,说不定就被东贼给追上了。

    吕颐浩眉毛一挑:“本帅誓与河北共存亡!深州当然不能放弃,亨廷,深州有你在,本帅就能放心南下去调集援兵了。只要能守住六个月,朝廷的大军一定能打回来的……深州的军务政务,一以委君。”

    听吕颐浩这么说,再看看宣抚司门外集中完毕就等着出发的抚司亲兵,陈遘也只有一声叹息了。

    这吕颐浩速称知兵,没想到事到临头也只是狼狈而逃。

    而宣抚司和几千新军精锐一走,深州这里的民心士气还不崩溃?人心一散,城还怎么守?

    陈遘只是点了点头,抱拳就大步走了出去。种师道想跟着去劝劝,大家一起逃跑算了,却被吕颐浩叫住。

    “彝叔,你赶紧去招呼一下河间府路的人马,入夜即走!一切轻装,只带甲械和三日口粮,直奔大名府!那里还有杜公美募集的新兵数万人,大名武库中还有许多甲械,正好拿过来补充诸军!看看能不能和王正臣在那里会师……只要能和王正臣合兵,大名府就能守一守了!”

    种师道只是叹气:“这一战打得成这样,朝廷还能饶了咱?”

    “河北兵败又不是咱们的错!根本就是河东方面一溃千里。咱们以三十万打东贼六十万,可以支撑数月不败已经不容易了。结果河东那边还让东贼来了个一千多里的大迂回,都是干什么吃的?”

    走出帅司辕门的陈遘,正好遇上了深州这里的兵马钤辖沙振和一群深州的父老。所谓父老其实就是士绅名流,都是大大的地主。因为河北这几年都兵荒马乱的,所以他们也不住在乡下,都搬进了固若金汤的深州城。

    现在眼看着兵火要烧过来了,自然是害怕的,可是想要逃跑又不舍得家里面的土地财产,所以就死扛着看风向。

    今天知道宣抚司的亲兵在收拾整理,预备跑路了,也都各自打起了小算盘,是走是降,也到了该拿主意的时候了。又得知了陈遘回城,所以就来打听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世代在河北为将的兵马钤辖沙振。

    沙振这个钤辖原本是管禁军的,但是现在手下只有厢兵,根本是个空头钤辖。虽然深州还有点团练,但怎么可能同东贼去打?

    如果宣抚司要走,那么深州恐怕只有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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