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备好了原本需送去给媳妇的滋补养身的药材,正一手捧着。

    于写云略略瞧了眼,便挥手,“罢了,仍收回去!”

    于写云夫妇原是这边定了计,正想挑个日子,说与相渊知晓,也好在除服之后便选吉日换庚帖,定日子。谁知那于写云身边的锦儿最是喜欢传嘴,一个不留神,便将那日在房门外听到的事儿给告诉了衾儿,衾儿又说与了沈管家,沈管家又告诉了自己的婆娘……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只一径儿瞒了航少爷这房的人,连大房、二房、四房、六房里的人都知晓了。

    才不过一天,当晚,大房的媳妇也给知道了。那媳妇名叫安缨,平日没什么能耐,却惯会记着人的缺处。她一听这消息,想着骆垂绮的才貌双绝,心中便暗叫出气。当下,她当笑话似地也说给了自已的丈夫听。

    那孙永玉不听还好,一听,心中便暗暗堵了口气。“这永航若是做上了兵部尚书的东床,那往后自然功成名就,这可越发要气势凌人了!”

    安缨一听也是,便也沉眉拢宇,想了片刻,忽然道:“那还不与爹娘说去!爹爹是族中之长,有他在,便是三房要换个媳妇也还得他出声,只要爹爹咬定不准,那三房便是白在相府讨了个没趣,若轻的还罢了,若重了,管叫三房吃不了兜着走!”

    孙永玉一听也是,夸了几声安缨也有急智,便在妻子喜滋滋的笑容里去了孙骥房里,将听得的消息尽数说了,好听爹娘调派。

    “要说休了那骆氏,倒也不错。那骆氏虽年轻无恃,可有老爷子的亲传,再加上老太太还在,总觉着这人碍事。”孙骥沉吟半晌才道。

    妻子戚荃是个不管事的,听得如此也好,听得那般也好,只不作声。可孙永玉不依了,细细将方才与媳妇说的顾忌给孙骥说了,再补上一句道:“那骆氏总还无恃无靠的,爹爹是族长,将来也不必真把老爷子的话放在心尖上。可现下如若真联成了姻,那相渊可是兵部尚书,这条路青云直上不说,就是那小姐,其势可畏啊!爹!”

    “你这一说,倒的确是个理了!”孙骥想了想,也点了个头,“如此,便真个要将眼光放在远处。”他细细一思量,便马上跟儿子道,“你且去探探你奶奶的口声,此事她必然不知,你就悄悄儿地把事情给说破了!”

    “咦?听说那航儿媳妇不是有了身子了?”戚荃做了回针线,忽然想着了抬起头来道。

    “哦?有身孕了?”两父子同时一惊,那孙骥更是一笑,“如此便更好了!这回看看他老三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都瞒着孙永航夫妇不知道,因此他二人也自恩爱如常,没什么计较。这一日,孙永航去政务房列班,六房的夫人宣盈璧款款走到了回影苑。一时入了清清静静的苑子,她又有些踌躇,只望着“落影阁”三个字发怔。

    倒是溶月先瞧见她,以为也是来贺喜的,便忙上去见礼,“啊,溶月见过六夫人。”

    “啊,好,好……垂绮,她好吗?”宣盈璧勉强了笑脸问着,心下又有狐疑。

    “劳六夫人惦记,我家小姐除了有些害喜,并无其他什么不畅。”溶月笑吟吟地道,边说,边将人请了进来。

    垂绮正在窗下绣着“娇儿戏水”的肚兜,听闻是宣盈璧的声音,便忙笑着欠身起来迎,“呀,六婶子也过来了?溶月,快去沏壶茶来!”

    “是。六夫人,您请。”溶月躬了躬身,便下去泡茶了。

    宣盈璧细细打量垂绮的容色,但见她粉面盈光,在在都是喜气的洋溢,心中不由更奇。当下只好慢慢试探,她随眼看到放在窗几上的肚兜,嘴角牵起一笑,“哟,这可是做给小娃娃的?”

    垂绮红了脸,却也满脸喜悦,抿唇笑了笑,回道:“是,平日里也没个什么事,永航现在是什么活儿都不叫我做了,动都不许动,我成日介也嫌闷,便做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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