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见他从餐厅送的那包餐巾纸里抽出一张纸巾,不慌不忙地端了茶壶用一些茶湿了纸,再稍微探前身子,一手抬起她的下颚,一手拿着湿纸巾擦她的下巴。他皱着眉,嘴唇抿成一个冷硬的弧度,神情很是严肃,以至于肖艺晞不敢开口问原因,只能任他仔仔细细地擦拭。

    大约是二十几秒过后,他才终于擦好,松开她的下颚收了手,一面将那张沾着蓝墨水的纸巾叠起来,一面不轻不重地责备:“多大人了,不要再像小学生一样把墨水划到脸上。”

    虽然知道自己一向笨手笨脚,但被不那么熟悉的人教育,肖艺晞还是有些害臊的。她胡乱点了点头,就拿着下单本离开,快步走向厨房。经过收银台时,肖子卓又探出了小脑袋好奇地看看她:“妈妈,你跟爸爸说完悄悄话了吗?”

    刹住脚步点点头,肖艺晞见小朋友两只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露出一脸期待表情,便弯腰揉揉他的脑袋,小声交代他,“你想去爸爸那里玩就去吧,但是别乱跑哦。”

    “嗯!”肖子卓很高兴,亮出背在身后的两只小手,居然已经把他刚画的画和几支彩铅拿好,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他从收银台后头钻出来,蹦蹦跳跳地朝陶文卓那儿跑过去,边跑边喊:“爸爸给你看我画的小火车!”

    肖艺晞失笑,转身走到厨房,本是想知会老陈要做什么,却没想到老陈率先从窗口露出的脸,笑吟吟地问她:“牛肉肠粉还有土豆饼是吧?”他年纪已经大了,笑起来眼角都是皱纹,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松弛,看上去却格外憨厚慈祥,“都快十年了,小陶那口味就没变过。”

    刚还想问他怎么会知道陶文卓点了什么呢,她忽然就想起来他说过他以前常来吃饭,于是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她盛好一碗豆浆亲自给陶文卓送过去,远远就瞧见他正抱着肖子卓,在看那张画。这个男人在孩子面前不会太严肃,饶有兴趣地指着画问儿子“这是火车的哪个部位”,如果小朋友答错了,他还要捏捏孩子的鼻子,龇着牙吓唬他:“是火车头吗?是吗?嗯?”把孩子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肖艺晞才刚把豆浆摆上桌,肖子卓就嘴馋地伸手,拖着不烫手的盘底想把豆浆拖到跟前去。见他把桌布都拖得皱皱巴巴了,肖艺晞正要伸手帮他,却见陶文卓抬手拦住了碗,不再让肖子卓继续拖。他敛下笑容,低头去看坐在自己腿上的儿子,口吻也严肃起来,“告诉过你的,要说什么?”

    一旁的肖艺晞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小朋友就很快会意,仰起小脸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妈妈!”

    “臭小子,非得让我提醒。”陶文卓这才满意地笑笑,揉一把肖子卓的小脑袋,帮他把豆浆端到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给他,“自己吹凉了喝。”

    小朋友立马积极地接过勺子,鼓起小脸使劲吹。结果他吹得太用力,勺子里的豆浆都飞到了桌上,不少还溅在了他另一只小手的手背上。陶文卓也不生气,再拿了纸巾交给他:“自己擦。”等肖子卓擦干净他肉乎乎的小手,陶文卓又耐心教他,“小力一点吹,不是让你吹气球。”

    肖子卓用力点头:“嗯!”然后舀起一勺豆浆,有模有样地小心翼翼吹起来。

    这一幕真叫肖艺晞看得发愣。看来肖子卓这么有礼貌,都是陶文卓教出来的。他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一定也是因为陶文卓没太惯着他——毕竟昨天吃早餐的时候,肖艺晞还想过要喂肖子卓,而陶文卓直接把勺子给他,就好像这本该是小朋友自己的任务,表现得那么理所当然。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心里边又有了新的疑惑。

    看得出来,陶文卓也是很喜欢肖子卓的。他也有能力把孩子教好。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争取儿子的抚养权呢?他自己就是律师,难道会不知道怎样替自己争取权利吗?

    肖艺晞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问题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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