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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壮志,感染的刘响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趁机道“世子爷,要不,这回大相国打玉璧,也带上我们世子爷拨一支过去跟着大相国历练历练,也开开眼属下一回贺赖都没打过呢”

    那罗延朝刘响挤下眉,一副“我也是这么想的”表情,两人乐不可支,晏清源眸光一转,落到他两人脸上,不置可否,既不说好,也不拒绝,往常的踌躇满志不见踪影,倒多了几分凝重,两人便识相敛笑,不知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粮草不缺,晏清源精于劝课农桑,正是大相国常年征战的基石。鲜卑精骑虽说邙山之战损失了些,可他们家大业大,底子厚,折腾的起,兵源补充不是问题,尤其是跟贺赖相比,他简直穷的叮当响,来逐鹿天下,也算不俗了。人常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贺赖便有这样惊人毅力,那罗延把双方十年里的四次大战,粗粗一过,怎么看,他们都是占尽优势,可再细细一想,每次大相国却也都是惨胜,似乎也不太能划得来

    “世子爷,大相国这回,机遇难得,贺赖还没能喘上口气呢。”那罗延有些迷糊了,不知道晏清源的忧色从何而来,晏清源凝神想了片刻,才一笑吩咐他们

    “邺城也要调兵,明日把众将请来,我有事要同他们商议。”

    自大相国欲出征玉璧的消息传出,晏清源已调徐隆之赴晋阳,集合三军,选派将领,人事一番波动,全由他调配。正阳门外,则由他代父受天子送行礼,三军持节出征,一时间,东柏堂也跟着忙的鸡飞狗跳,脚不沾尘,粮草辎重一跃成为头等大事。

    梅坞里却一派平静,归菀练习骑术已经告一段落,只是秋芙发觉主人时常发呆,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有时做起女红,半日里针线不动,一副心神不宁模样,秋芙拿来件薄披风给归菀身上一罩,坐到身边,悄声道

    “陆姑娘,我听说,他们要跟西边打仗了。”

    归菀一阵静默,把头上金簪拿下来,挑开线头,举止慢吞吞的,恍若未闻,秋芙不得不又重复一遍,归菀这才听清,心头重重一跳

    “他是统帅”

    膝头一动,线圈滚落下去了,长长拖地,蜿蜒成条金蛇,秋芙弯腰一捡,笑道

    “他不去,好像是他父亲,他们要打的是贺赖,我听蓝将军说,他们都出身于阴山脚下的鲜卑六镇,因本朝皇帝重用汉人,觉得大受冷落,起兵造了反,有五镇为晏垂所控,定都邺城,又有一镇,为西边所据,定都长安,这一回,是他们鲜卑狗咬狗而已。”

    好长一串话,归菀多少知道些,一面暗想这便是晏氏父子能在中枢一家独大之故,一面又独独对重用汉人这句留心,再想晏清源行事,一时心绪又有些缥缈了,表情渐渐凝固,回过神来,勉强一笑,丢了未绣完的花绷子,轻跺几下发麻的脚,从廊下进屋来了。

    寻出卷水经注,往叠好的被上斜斜一卧,认真翻阅起来。

    没翻几页,思绪就泛滥开来,归菀心头一时紧,一时松,那一双含情目也不觉布上了层水雾,眼前忽的探出只手,把书一捞,那卷水经注就从归菀眼底带跑了。

    她一仰头,瞧见晏清源已经把目光投向自己翻看的那一页了,心中莫名一慌,起身却也不夺,连着数十天没见他,他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大将军来了,我听说,你们要打仗了”归菀装作无心,把整齐的被褥又四面扯了扯。

    晏清源也不回答她,指着那一页,只是笑问“唔,你在看泾水渭水,这是打算和谁泾渭分明呢”

    归菀听他说话,总一副意有所指别有暗示,索性不再去猜,弯身去找绣鞋,被晏清源一拉,两人齐齐倒在了被上,晏清源一手撑腮,翻着水经注,漫不经心笑道

    “北朝才子编纂的这套书怎么样”

    见他要谈书,归菀便半坐起答话“我觉得这人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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