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他衣襟,脸刷的白了,却无意贴的更紧,他胸膛宽阔,整个人匍匐在上头,也不局促,晏清源笑着低头含住了红唇,将后面半清不楚的话,一并给逼了回去。

    不想口中忽的一疼,一股子腥热溢了出来,晏清源眉头一蹙,登时掣开,手往唇上一抹,殷红的血珠子刺目,拿过她帕子随手拭掉,又气又笑地看着归菀

    “你发哪门子疯”

    归菀情急之下,咬住了他覆上来的热唇,此刻也是呆住,像是被吓到了。晏清源看她这副模样,心底嗤了一声,忽然撇下这个不谈,看了她一眼,换了个口风

    “怎么,心心念念要了个金簪子,不戴出来要在奁匣里养着么”

    这一问,归菀脑子昏昏的,下意识摸了摸发髻,含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虚虚恍恍的,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一双秋水明眸,带了点羞怯,不好意思地望着他,晏清源心头跟着又是一软,很遗憾地抚了抚受伤的唇

    “你说说看,怎么突然咬起人了”

    归菀极羞赧地把脑袋一垂,声音跟被风刮走了似的

    “这是大将军的书房。”

    “我书房怎么了”晏清源把帕子随手一掖,含着微微笑意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定,归菀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不知说什么,只是摇头不迭

    “我不要在这里。”

    每次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听得晏清源不腻也烦了,拧眉笑问她

    “不要在这里,不要在白日,不要这样,是这几句罢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说着搭眼往窗外一瞧,枝头花蕊里正旋着几只嗡嗡的蜜蜂,便指向示意归菀“你有时比它还聒噪。”

    这一下,归菀更无地自容,脸上红了个遍,眼角瞥到他那具竹林七贤的屏风,猛地搭上救命稻草似的,之前,兴致缺缺地不肯要,主要是他的东西,她实在是尽量少沾便少沾,这会子,快步走过去,匆匆看两眼,赶忙扭过头冲晏清源腼腆一笑

    “我一直未能好好观摩大将军这具屏风。”

    言罢转过脸来,两只眼睛,定的黑白分明,顾盼之间,便是清亮又妩媚的神态,兼着莲步轻移,腰肢如弱柳扶风,纤纤一把,立于七贤面前,是美人名士两相宜,画上人,眼前人,俱是一体了。

    再想她方才那一腔歌喉,甜美似新湃樱桃浸出的汁,一字字的,犹如露珠坠荷,落到人心头去了,晏清源眸光微动,幽潭一样的目光就停在了她侧脸上。

    归菀确是看入神了,那嵇中散,不消问,正是在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向子期,沉郁瞑目,倚树不语,神情萧索似秋日里的雁阵,归菀心头闪过思旧赋,一想那寥寥数语的,无端满心作痛,此刻在这北地邺都,离家万里,竟一下明白了那个中的欲说不能。

    好不易明亮起来的清眸里,不觉又添丝阴霾。

    “我以为,大将军的屏风上,要画雪中骏马,长空鹰隼,原来,也是爱慕七贤这样的风采”

    归菀定了定神,一转身,就迎上晏清源那双熟悉的眼睛,话问出后,难免有些忐忑。

    晏清源一笑而已“七贤放诞,惊世骇俗,是因为心中苦闷,不能置身事外,唯有醉酒长啸,穷途而哭,可后来江左不念其因,只学他放旷无礼,行散发癫,知道这叫做什么吗”

    归菀被他说的心中一动,凝目等着他说下文,晏清源嘴角冷冷笑道

    “这叫婢学夫人,不过一群空谈误国的狗脚名士。”

    归菀听了,很有些窘迫的意思,第一回听人骂“狗脚名士”,觉得既新奇,又够粗鲁的,不知道这话怎么忽就从晏清源那一副清贵自赏的面上毫无顾忌地顺了下来。

    到底觉得落了面子,他在羞辱江左,眸子一眨,醒悟过来,手里抚弄着发梢“七贤是因司马氏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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