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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一扮可怜,倒有几分可爱得趣,那一把娇娇软软的声音,柔弱似水,也格外顺耳,可晏清源心思却不知飘向了何处,心不在焉应了句,把怀中人一松,一双眼睛重新再回归菀面上笑着打量

    “你是亏吃的少了,”一面说,一面竟把这诗交给她,“你卢伯伯如今在邺城,过的是金石丝竹,酒宴华章的日子,结交知己,不知多快活,他和我府里的参军温子升,也许你听说过,北地三才的温子升,十分投缘,纵论千古,快意今生,岂不也很好你拿去看看罢,都写了些什么。”

    这一串话,归菀听得脑子“轰”了一下,神色有恙,微微一闪,过去了,心里千回百转的,断不肯信晏清源,呆呆看了看那几首和诗,越发刺目,拿在手里倒像个烫手山芋了。

    她脸上红霞此刻褪了干净,仍是一张晶白的脸,那双眼睛,扑闪着在寿春时特有的几分稚气,带点茫茫然,晏清源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把她衣襟理了理

    “那些梅花好些日子没动静了,你有心就动两笔,不想就写一划字,眼见着春天可就到跟前了,咱们还有野趣未寻呢。”

    他的手,似有意,似无意得擦着她下颌过去,归菀又是一紧,以为他要摩挲上来,攥着作恶也是极有可能,却什么也没发生,再想那几句话,心里一阵烦乱,赶紧点头应下。

    一触到晏清源那双含笑的眼睛,归菀飞速避开,走过去把砚台取来,晏清源在身后问道

    “要不陪我下会儿棋”

    归菀不愿同他相处,言不由衷地说道“我有心陪,可”不由自主的,脸上又是一红,“我身上这会不大好,想回去歇着了。”

    晏清源会意,看看砚台,去摸她双手,惊得归菀一甩推开,被篾箩上的刺扎了一般的反应,末了,觉得自己也着实太过,忙找来一句话遮住

    “我日后若想听敕勒川,大将军还愿意唱给我听吗”

    说到这歌谣,归菀心底莫名悸动一阵,脑子划过一个同样莫名的念头晏清源如果只是那个唱着敕勒川的晏清源该多好啊

    想到此,倒把自己也吓一跳,眨了眨眼,忙把不该想的念头拂去。

    “看心情。”晏清源不咸不淡丢出一句,眼中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归菀一怔,不再多说,走到门口时,忽然听他又叫住自己

    “菀儿,学一学你卢伯伯罢。”

    我卢伯伯才不是这种人归菀心里忽就一声呐喊,面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却回首对晏清源赧然点了点头,提着裙子出去了。

    她刚一走,晏清源面上便没了表情,回到榻上,把个一盘棋子拨拉的乱响,扶额想了半日,喊进早在那探了半天头的那罗延

    “温子升和卢静几时走的这么近”

    这半天,见陆归菀忽的停在了窗口,正纳罕,转眼就闪进了房,那罗延早在外头等的躁了,无聊地转着把匕首,抛过来,掷过去的,花样翻了几番,终于等到世子爷一招呼,连忙奔了进来。

    “属下去查一查不过,世子爷,我猜,也就是文士们臭味相投,各人写篇子文章,再互相吹捧得上了天,俩人乐在其中,这一下,不就成了狐朋狗友”

    他说话粗,却总是不乏正理,晏清源边听边往院子里走了走,见几竿凤尾,翠的逼人,甚是精神,一丛子似有若无的绿影从墙角冒了出来,以为是错觉,走近一看,果然向阳的那片,有草尖探了头。

    一年里头,晏清源甚爱春秋两季,春之勃发,秋之高爽,一见这点子春意,不期而遇了,眉头一扬,眼睛里满是别样神采

    “让你这么一说,不能当饭吃的,一律无用,眼皮子浅。”

    那罗延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属下不管那些,只想吃肉喝酒,跟着世子爷打天下,将来,”说着目中有了殷切盼望,眼巴巴看着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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