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违心的话,如果说多了,也会慢慢习惯罢归菀双目不自觉又流露出无限迷茫,一起浮上的,还有那充盈着整张面孔的凄楚神情。

    “我看不太好,”晏清源盯着她,陡然换了话风,惊得归菀不得不回神,“这两个奴婢,痴痴傻傻的,看着也不机灵,你不烦么”

    “不,”归菀斩钉截铁,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她表现的太在意了,有心缓一缓,才接着轻声说,“两个姊姊在,我心里得许多安慰,我不想每日见鲜卑人。”

    晏清源又开始逗弄她“怎么,鲜卑人是生的丑,你看不惯”见她面上红了一霎,只觉可怜可爱,伸手把她硬拽到怀中来,让她如初春嫩笋的一只小手攀上自己眉峰,“你看看我,生的是丑是美”

    如此亲昵,姑容不得,归菀亦受不了,却又挣脱不开,半被他按着,半自己抚摸了,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脸庞一路走下来,心底忽一滞,一时怔住,原是对上了他那双此刻清澈的犹如秋水映明月的眼睛。

    银缸明烛尚未销残,他在浮光里对自己温柔一笑“怎么了我是丑得吓到你了”

    晏清源的嗓音低低颤动,深沉动人,存心蛊惑她,归菀情不自禁满脸漾就一个春,别过头去

    “没有,大将军并没有吓到我。”可她分明宛若受惊,娇颤颤地将自己想要藏起来一般。

    晏清源不丢手,就在她颈窝蹭着,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她呢喃

    “那你我二人可真是般配得很。”

    月透朱窗,他的手顺势也透进来,轻佻地对归菀继续道“你我无一处不般配,自然,还是此间最配。”

    霎时间月缺花飞,归菀吓得身子扭了扭,撩起被他蹭乱的乌发,小手轻推他“大将军不饿么该用饭了。”

    不管如何,饭总是要吃的,归菀见晏清源放开手,暗舒口气。

    归菀用饭,向来细嚼慢咽,这是自幼的习惯,陆氏家风讲究的是惜身养福。晏清源看她吃相极秀气文雅,默默看了片刻,才点着一道淮扬菜问道

    “你几时收买了后厨,给你做这些东西”

    话一出,归菀就听得有些害怕,他这个人,玩笑的语气,不着意透着丝凉意又是那么可怕,手底双箸颤颤,捡了片鱼轻轻放进口中

    “我吃不惯那些肉酱,让两个姊姊传话给我做的。”

    她壮胆加了句“大将军若是觉得我过了,我以后不吃。”

    晏清源忽的伸出手来,从她腰间解了帕子去,在嘴角按了按“不必,我这里,你想用什么用什么,”他笑意深沉地看着她,“等开春,我带你去漳河附近走走,三月三的时候,漳河也有曲水流觞。一个冬天,怕要闷坏了你。”

    江南的春日,有草长莺飞,有东风薰然,年幼时,时令行至三月,双亲便携她和兄长踏青游春,一路上,衣裙落满花朵,两岸边翠流,河水蜿蜒清明得如一条玉带,盛装的男男女女们,犹夺彩霞几分颜色。

    父亲曾问她山水之美,她自是欢喜得很,归菀也永远记得父亲后面话

    一个人既见过这样明净的山河,品性也当如这山河一般才好。

    而这样的场景,也永远不会再重现。

    想到此处,归菀慢慢停箸,抬眼向那屏风望去,白鹤青松,似乎也出尘飘逸,映着烛台一点红泪,捱过西风几遍,她瞧得有些痴了,直到晏清源手指点到鼻间上来

    “思春了”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心情开恶意的玩笑,归菀又羞又恨,偏不接话,转过头去“邺都也有春天么”

    晏清源捧着她衣角看上面的刺绣,忍俊不禁

    “何处没有春天就是再远些,怀朔也有的,没有春天,万物要怎么生长,”他凑了过来,瞧着归菀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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