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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月华如水, 庆功宴众人散尽, 晏清源带微薄醉意, 回了北宫。

    自北宫落成, 原先东柏堂不过只作其间一角, 晏清源不要人服侍, 兀自提一宫灯,步履尚稳,时令至此, 满宫明月梨花白,他折下一枝,走到归菀居所。

    一室寂寂, 归菀斜卧床榻, 轻声拍哄着阿宝,晏清源脸颊热, 视线里见她绿罗裙曳地, 春、色流淌, 双目也跟着热起来, 微微把眼一眯, 打量了许久, 便把宫灯递给奴婢,示意人都退下。

    他来到她身边,把花簪到慵懒倦梳妆的蓬蓬乌发间, 归菀一惊, 抬眸看他,一触到那久违的笑眼,还有稍染粗粝风霜的一张脸,她秀眉一蹙,眼波流转间竟是掩不住的酸楚。

    “世子……”归菀喃喃起身,一语哽咽,床上睡着的是大病初愈的阿宝,晏清源醉眼朦胧看她,“阿宝睡下了?”

    归菀清减,阿宝这回病的她心肠俱碎,晏清源不在身边,她不知哭了多少场,唯恐小小的婴孩留不住,此刻,再见他,又想哭,晏清源看出端倪,笑她皱鼻子,气息不稳地把人揽到怀里来,熟悉的体香入鼻,柔情顿起:

    “我知道阿宝病了,你是当娘的,怎么也跟着哭个不住?”

    归菀忽觉委屈,两手抵在他胸前攥着衣襟眨着湿漉漉的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埋在他怀里流泪。

    她无助极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回来了么?”晏清源揉娑着她肩头,逗她,“你别涕泪俱下的都往我身上抹。”

    说的归菀立下破涕为笑,不大好意思松开手,让了让,叫晏清源上前去看孩子,他俯身,目光落在眉眼轮廓越发像自己的那张粉嫩小脸上,无声一笑,在颊上爱怜不已地啄了两下,又悄然起开,引归菀到明间,笑吟吟说:

    “小孩子家,生病再寻常不过,有徐之才在,出不了岔子的,你看你这眼睛肿的还没消,好看么?”

    归菀下意识抚了下眼皮,腼腆一笑,交手垂眸站在他眼前一时间寻不出其他话要说,脑子里转了几圈,才轻声问:

    “世子回来,怎么不先知会一声?我都没听七公子说。”

    晏清源草草一净手,落座,腿一盘,挑拣着案上的糖水青梅吃,权当醒酒,他一手抚眉,一面慢条斯理咀嚼着笑看归菀:

    “想我么?”

    归菀脸上微红,把脑袋一摇,捏着帕子,要去给他斟茶,转眼功夫,晏清源把蜜饯吃光,朝后一仰,靠在了榻上,懒懒散散看着她走到跟前,也不接茶水,端详着她那张晶莹白脸:

    “我倒是想你。”

    他直言不讳。

    一点也不掩饰。

    归菀脸上更烫,把茶塞到他手里:“世子润润嗓子。”

    晏清源象征性饮了一口,嫌弃皱眉:“不好喝。”

    是明前茶,色翠味幽,用的也是新汲泉水,晏清泽知道她爱用茶,特意命人每日去邺城虎跑泉取水,甘甜冷冽,怎么会不好喝呢?归菀纳罕地看向他,见他一副不怎么受用的模样,半信半疑地接回来,轻啜一口,味醇得很,她不由脱口而出:

    “世子这几月是不是在沙漠里头喝惯了白水?”

    晏清源故意卖起关子,冲她眨眼:“那倒不是……”,等归菀的目光再投来,开始坏笑,点上她红如鲜果的樱唇,狎昵道,“什么明前雨前,依我看,都不如你的滋味。”

    冷不防又来这一套,归菀耳朵根都红了,把他手指拨开:“世子不累么?早点歇息罢。”

    见她就是不肯接自己的话,晏清源不悦,把人拽到跟前就是一通狠揉,暧昧调笑:“是呀,我累得很,正需要你给我解乏。”不多时,归菀喘起来,急得在他肩头胡乱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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