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晏清源折过身,目光故意在她腰腹处流连,嗓音暗了,“我的东西你要的还少么”

    等明白他话外之音,归菀人立刻魔怔了,胸脯一起一伏微喘起来,好半日,连眼都不眨一下,晏清源撼了她两下,将花囊往手中一塞,笑道

    “不是想跑么,拿着换几个铜钱当盘缠也是好的。”

    一语点醒她似的,归菀终默默接在手中,晏清源看她动作,一哂笑道

    “我知道陆氏乃会稽大族,只是,你家里东西再多,现在手里有么一个人家里东西再多,没本事护住,也是枉然,你说是不是”

    归菀紧了紧花囊,一字一顿告诉他“这些本就是身外之物,历朝历代,达官贵人,不知造了多少,又毁了多少,真正留下的,可以传扬后世的,是文化典籍所蕴含的道,不是这些东西。”

    她说完十分失落,垂下头,低声道“即便典籍毁了,可是真正读懂它的人,也会把它留给后人的。”

    外头风大了起来,吹得帐子作响,归菀裹在毡子里轻轻咳了一声,晏清源听她说的太过正经,有些意外,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每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他抱肩笑看着她“留给后人又怎么样呢”

    归菀心底嫌恶,淡淡道“让后世知道如何做人,而不是做畜生。”

    不想晏清源养气功夫是一等一的足,听了竟还只是笑,竟还有心打趣不止

    “说的是文道啊,可圣人主张六艺兼修,文武之道,圣贤不坠,五才之用,无或可废,你们光研究经书,路子是走窄了,好孩子,年纪轻轻的,别满脑子僵化不动,”他俯下身来,戏谑地弹了下她脸颊,“我修的正是武道,你我都是圣人的学生呢。”

    他鬼扯起来,似是而非,振振有辞,归菀不再理会,瞥见那把宝刀就挂在晏清源腰间,心里一动,略略抿了抿唇

    “你为何给我花囊”

    晏清源“唔”了一声,笑看她“喜欢你呀,还能为什么”归菀脸上有点红,“那大将军能不能把佩刀送我”她有意换了称呼,低眉顺眼的。

    帐内静悄悄的,唯有夜风吹得帘子微微发出些响声,像是正击中归菀的心思,她等了片刻,抬目对上晏清源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心漏跳几拍,摸着脸,半掩着口,不去看他,方艰难说出那句羞耻至极的话

    “大将军不是喜欢我么”

    “你一个姑娘家要刀做什么”晏清源两步跨过来,上下打量她,“是想用来杀我,还是杀你自己”他含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要死的话你早就死了,那看来,只能是想杀我了。”

    归菀一惊,张了张嘴,心虚地否认道“我只看刀鞘上花纹是没见过的,有些好奇。”晏清源笑着捏了捏她小脸,“是么这简单,我把刀鞘给你。”

    说着竟真的拨了刀,一面将刀鞘褪下给她,一面笑道“我再寻个刀鞘便是。”归菀顿时泄气,只好接了过来,晏清源瞟她神色,笑而不语,再指了指铠甲,撩帐去了。

    归菀敛了裙裾,从榻上下来,两腿直打颤,从架上费力取下晏清源的铠甲,一触到那零星血迹,又是一阵晕眩,有人已经给她打了盆水进来。

    清澈水间,倒映着她忧愁失魂的一张脸孔,归菀已经多日没有照镜子了,她不知模样是否改变,只知那人一直喜欢盯着她看。

    她忽恨不能拿刀将水中倒影划得惨不忍睹,这样,那个人就再也不会“喜欢”她了,可只是愣了愣,归菀明白,她还要靠这张面孔,去讨那人欢心,去以色悦人,于是,她也只是默默将手指抻了进去,和泪水一起,水波漾开,脸面同样瞬间就花了。

    到底只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此刻再不见镇定,一张脸登时红了,听晏清源说的半真半假,媛华不禁后退两步,拒道

    “大将军倘真将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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