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本欲借此机会,再痛快骂一次晏清源,便当面咬舌自尽了,不想竟见着了归菀

    “我记得南梁有豪族子弟,以家妓待客,劝酒不成,便要拉出去砍了,卢主薄,可有这么个典故”晏清源扬眉笑问,卢静面色倏地变了,一时唇角蠕动,半日竟未吐出一个字,晏清源便舒舒服服往凭几一靠,眼角扫了归菀,“秀秀,今日你性命就捏在我这贵客手里,还不快求求他”

    归菀无声凝望卢静,咬唇低语“请主薄饮”卢静忽转向晏清源,冷笑不止“晏清源,你猪狗不如,某断不会遂你的意你虽是半个汉人,却从不知衣冠礼教,便是我江东子弟杀妓待客,也好过你这种与母乱伦的野蛮竖子”说罢仰面饮尽斛中清酒,又提筷兀自吃了起来。

    果然还要占口舌便宜,晏清源心底嗤笑,丝毫没有同他计较的意思,却吩咐归菀道

    “你先下去罢。”

    说着喊进那罗延,一个眼神丢开,那罗延便心领神会,扭头掀了帐子去了。

    归菀停在帐口,掌心已渗的全是汗,暗暗拭了眼角,磨蹭不走欲要等一等,看能不能听来里头只言片语的,见那罗延兴冲冲兜头出来,惊得忙垂首低眉,倒像是自己做了暗事,那罗延眼神一闪,笑了两声

    “秀秀姑娘,走吧,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她恋恋不舍朝大帐回看,卢伯伯的影子被风刮得贴在帐上,一摇一摆,像极了皮影,飘飘渺渺,虚虚实实,竟一点也不真切了。

    帐内卢静待归菀一出,立马停了动作,晏清源哂笑一声,双脚一抬,胡靴踩在案上,他便有一搭没一搭叩着鞭柄皱眉看着卢静

    “果然还是故人面子大,怎么,愿不愿意降我”

    卢静闻言,登时动心骇目,却很快掩了,揪住他后半句反唇相讥“某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怎敢惹大将军的眼”

    晏清源一双不见波澜的眼睛,微笑看着卢静“第一,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陆士衡的女儿,不是么”

    卢静只觉一声惊雷劈了下来,身子一晃,却仍是不肯信,勉强否认了“他就一个儿子还死在了你们手里,哪来的女儿”

    晏清源皱眉摇了摇头“卢主薄不光没脑子,记性也坏,你降我,我本还真不乐意收的。”说着丢过来一卷竹简,卢静迟疑俯身捡了,入目的正是尚书中所缺三篇文字傅说之命,一时心底彻底凉透,整座寿春城,甚至整个江左,也皆知陆家存着一批珍贵古籍,本存于会稽故居,因久守寿春,妻女俱随,这些东西便也渡江运来。晏清源在北朝,礼遇汉官,附庸风雅,大兴文学,以调同鲜卑勋贵矛盾。他知晓这样的传闻并不稀奇,声音便哑了下来

    “晏清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晏清源笑如尖刀,“要看卢主薄接下来是什么意思,愿意按我说的做,事后我就放人,不愿意的话,”晏清源意味深长看了看他,“你说,明日攻城,我将陆士衡的女儿扒光了,绑在马背上,先由着我大魏将士尽情发、泄,再拿来祭旗,寿春城上的男人们看了,会不会艳羡得很他们认得陆小姐罢”

    晏清源这双眼睛,幽幽的黑,语气却如话家常,卢静整个头颅轰然被斧头劈开一样炸了,苍白的面上顿时涨作紫红,指着晏清源,似是惊骇到极处,半日,方切齿骂出

    “晏清源,你禽、兽不如”

    懒得同他纠缠,晏清源冷了脸,一双眼睛开始闪烁淬毒的星火

    “降,还是不降”

    晏九云很是不满地回望着她“你这个人,跟我小叔叔说话温柔的很,跟我就凶,”他忽涨红了脸,指了指归菀,“你是不是和小哑巴一样,都喜欢我小叔叔啊”

    “放屁”媛华顿时怒道,一下听呆了晏九云“你,你怎么也会骂粗话呀你们不是诗书世家的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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