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仅那样一块毫无瑕疵的极品羊脂玉料,就算不是古代玉玺,卖个上百万也不稀奇。……而你再看看这件‘八征耄念之宝’,号称是和田青玉,用料从玉玺的角度可是太次了。看照片虽然不如上手断的真切,但换一种同样品相的普通玉料,我去矿产地收的话,要价一百都嫌高,外行人可能不清楚,其实石头并不是想象的那么贵。”

    吴老提醒道:“玉料虽不是极品,品相也不是最好,但人家卖的不是石头,就是中国皇家玉玺的概念。”

    游方一撇嘴:“品相岂止不好,这件所谓的‘八征耄念之宝’用料低劣,造型与雕工也是又笨又丑,除非乾隆脑袋有病还瞎了眼,才会拿它当玉玺!”

    吴老一皱眉:“你这么说就太武断了,而且太夸张!以苏富比在国际艺术品收藏界的地位,拿出来镇场的东西至少能说得过去。况且你没见过实物就说这种话,不符合我们这一专业务求严谨的治学精神。……嗯,你笑什么?”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却发现一旁的游方神情有异,笑得很是狡猾鬼祟,忍不住开口发问。

    游方眨了眨眼睛:“吴老忘了今天叫我来的目的吗?您是想讨论治学精神,还是想知道江湖上‘拆棚’的手段?”

    吴老怔了怔,额上的抬头纹更深了:“你想说它是赝品?可是我们在这里说这些,没什么用处,苏富比既然将它推出来,就有权威鉴定的程序,大多数人也会相信。”

    游方还在笑:“我可没要您老说它是赝品,虽然这方玉玺的品相不太好,仅仅看照片,我认为有五成可能是赝品,但没有见到实物,而且苏富比国际拍卖会那种场合也不好乱开玩笑。正如您老所说,这不符合专业严谨的治学精神。”

    吴老:“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痛快点!”

    “您老只需讲一个故事……,而且应该这样去讲……。我刚才说未尝没有办法搅局拆棚,但这个办法对我这种人没用,而以您老的身份地位,却是很有可能成功的。像蔡铭超先生那种搅局的手段等于是公开掀桌子,而真正的江湖高手暗中拆棚都是不上台面的,外行人也看不出痕迹。”游方凑近了,小声说了一番话。

    听完之后,吴老将信将疑:“这样就行?除了麻烦一些,其他的倒也不复杂。”

    游方笑道:“这个故事有讲究,您一定要私下里说,对象都是您接触过的、在文物鉴定界有身份、有名望的专家,特别是故宫博物院的那一批还有香港那边的熟人,尽量不要漏掉。一定不能公开,以学术讨论的名义,哪怕是放低一点身段,私下里的请教也行。要注意低调,可以只字不提这件东西的真假,同时将你掌握的照片和资料尽量详细的提供给对方。”

    吴老微微皱了皱眉:“不下结论,不公开,就是请教学术问题?隔着这么远的亚欧大陆,只有半个月时间,能搅黄伦敦那一场拍卖会?”

    游方:“越低调越好,只要将故事传出去就行。您可别小看那帮跨到古玩界的文物专家,公开捧一件东西可以妙笔生花,私下里损一件东西那也是毒舌犀利,更何况那方玉玺品相确实有问题,想挑毛病还不容易?造型、玉质、雕工哪一条不能挑,正是他们显水平的时候!

    您老是考古发掘与文物保护方面的专家,一心做学问培养人才,但是跨界搞古玩的那批人可不一样。这个世界很大,但是圈子很小,您想一想那些有心又有钱去竞拍玉玺的、真正的大买家,又都是什么心态?”

    玉玺是中国古代皇权的象征,但是今天在境外成了一种可交易的收藏品。真正的大富大贵之人,除了衣食住行之外,更会追求普通人所没有的享受与体验。买一块玉玺回家,平时放在架子上观赏或捧在手中把玩,遐思神游之际,体味数百年前曾号令天下的荣光,呼吸着穿越历史的神秘气息——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还有一些大收藏家,有了足够的财富积累也会追求精神上的自我价值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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