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下个一男半女的,早早就抬做姨娘了,只可惜少了这份契机,在加上那沈毅堂又是个风流多情的主,早些年身边莺莺燕燕一大堆,这才将袭云忘在了脑后。

    这两年那沈毅堂瞧着似乎安分不少,又加上五房正房太太不在府里,原本受宠的林姨娘似乎也失了势,相比之下,这一向安分守己的袭云便渐渐地显眼了,成了众人争相拉拢的对象。

    春生跟在银涟身后,脑海里回想起袭云那一张脸,不知为何,心下总觉得有些打鼓,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缭绕心头,具体一时也说不上来。

    只快要进屋之际,忽然听到隔壁厢房的门由里打开了,一时,那丰满艳丽的轻舞从里头走了出来,瞧见了春生,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意味不明的朝她笑了笑,却也不曾开口说话。

    春生见了,只远远地朝她福了福身子,便跟着银涟进去了,便是走到了里边,还能够感觉得到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紧锁着她。

    春生一进来便瞧见那袭云正临窗坐着,手里拿着一条绣了一半的汗巾,一眼便知定是为那沈毅堂缝制的。春生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不再四处张望。

    这袭云性子素来温和可亲,便是对一众下人们也是礼遇有佳,虽长相算不得绝色,但身上有股子岁月静好,温婉可人的气质。袭云历来深居简出,为人处世皆为低调,在这勾心斗角的斗春院里,也广受好评,得到一众丫鬟婆子们的喜爱,便是连那一向刁钻刻薄的蝶艳在袭云跟前竟也能卖句好,可见这袭云的确实是个风评不错的人。

    此番袭云见春生来了,便立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竟然直接起身了,来到春生跟前,只细细打量着春生的眉眼,半晌,才笑着道:“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儿,难怪,难怪···”

    一语尚未道完,却是意有所指。

    春生只低着头作不懂,恭恭敬敬地道:“姑娘见笑了。”

    袭云又不漏痕迹的将春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这才拉着春生的手笑道:“妹妹确实长得俊,这张脸生得如此出挑,只怕在整个府里都算得上是最为拔尖儿的呢,想来妹妹往后定是个福泽深厚的。”

    春生听了那袭云唤她一声“妹妹”,只心下一跳,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连忙弓着身子,恭敬道:“姑娘说笑了,奴婢不过一个卑微的家生丫鬟,姑娘却是主子,奴婢岂敢与姑娘姐妹相称。”顿了顿又道:“奴婢心知姐姐宅心仁厚,时刻体己着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却万般不敢因着姑娘心善便以此自傲,还望姑娘体谅则个。”

    袭云见春生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眯着眼,深深的看了春生一眼,继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倒是个实心的人。”

    说着便拉着春生的手往里走,边走边与春生说道:“说什么主子不主子的,我原也是个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丫鬟,即便现在大家伙儿唤我一声姑娘,不也是在爷跟前伺候的,我与大家皆是一样,便是道一声姐姐妹妹的,原也并不为过。”

    袭云拉着春生走到桌前示意春生坐下,春生有些惶恐,直道“奴婢不敢”,袭云却是牵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坐好,笑着道:“不打紧,横竖里头都是自个人,咱们松散些的好,省得绷着一副身板直累人。”

    又道着:“此番本就是姐姐来寻你帮忙的,怎么好意思让你站在一旁呢,若是那样,帮忙的话姐姐如何好意思开口啊。”说道这里,袭云看向春生,笑着问道:“想来银涟已经与妹妹说了吧。”

    春生听这袭云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心中别扭得紧,却是阻拦不了,又听到她这样问,只淡淡的笑了笑,道:“银涟姐姐已经与我说了,只奴婢不过粗略识得几个字,委实不敢在姑娘跟前卖弄,若是不堪言状,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袭云听了却是捂嘴笑道:“妹妹过于自谦了,连爷都满嘴夸赞,妹妹的字定是写得极好的,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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