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手足无措,偏又自作镇定的问道:“唔,我记得你,你是五叔书房里的小丫头,你怎的抱着这盆花在这里打转?”

    春生见这沈之聪竟还记得她,一时有些惊讶,只如实道:“回三少爷的话,奴婢是奉命将这盆栽送到其他院里,只未曾去过,这才一时不小心迷了路。”

    沈之聪这般近距离打量着春生,只见她打扮素净,却眉眼整齐好看,仿佛是从菩萨座下的玉娃娃,一张小巧白净的瓜子脸,睫毛浓密如扇,一眨一眨的,仿佛刮在心头似的让人心痒痒的。那小脸红扑扑的,面上的毛绒都清晰可见,鼻尖冒着细细的汗珠,只瞧得沈之聪心头一跳一跳地。

    沈之聪一时忍住胸腔中的悸动,问道:“你是要去往何处?”

    春生道:“我要去三老爷的瑞雪堂,只听姐姐们指了大致方位,却不知道具体的路径。”

    原来是这日沈毅堂得了些盆栽,皆是珍品,这在冬日里可是一道奇景,他派人往各个院里送了几盆,又深知那三老爷沈衝瑞有这般闲情雅致,又素来爱好这类奇珍异草,便又特意留了几盆吩咐送过去,只是那些小厮粗心大意,竟然遗漏了一盆,是以这春生便巴巴的抱着送去,只是那行人走得太快,一时间便消失没影了。

    春生无法,只得自行送去,却又未曾去过,偏沈府极大,转眼一处林子,又是一个院子,又一水榭,一时给转晕了,直道这瑞雪堂也着实太偏了些。

    这沈之聪听了立即道:“这般巧,我恰好也准备要去探望三伯父,既然如此,你便跟着我走好了。”

    后头的元宝听了傻眼了,只瞪大了一双绿豆眼,心道:我的少爷啊,您啥时候准备去探望三老爷呢,方才不是还吩咐我回去取弓练箭么?一时见那沈之敬连眼尾都不曾扫过自己,似乎早已将他忘在了九霄云外了。

    春生见沈之聪脸上笑意憨厚,显得整个人敦厚质朴,忠厚耿直,没得一丁点少爷脾性,一时觉得随意可亲,便笑着道:“如此,那麻烦三少爷呢!”

    沈之聪听了只暗自送了一口气,又见她小小的个子抱着那盆栽有些费力,便道:“你力气这般小,我来帮你搬吧。”

    说着便欲夺走春生手中的盆栽。

    春生诧异,只连连躲过,摇头道:“不用了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就好。”一时又好奇的看着沈之聪,心道:这四房的三少爷虽生的结实憨厚,到是有一副热心肠,难怪连莞碧姐姐私底下都会赞一个好字。只嘴里道:“幸好碰到了三少爷您,若不是碰着您,我指不定还得在这林子里团团转呢。”

    沈之敬眼里闪着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这元宝见自家主子一时这样殷勤连连,只觉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位少爷平日里是最不耐烦的,别说帮这些丫头片子打下手,便是小时候瞧着自家小表妹跟屁虫似的甩不掉,也是毫无耐心的推得她摔了一个屁股蹲,任凭着倒在地上哇哇大哭,非但不觉得愧疚,只不耐烦似的甩手跑得没影了。

    这样一个人,怎会一下子变得如此轻声细语又小意殷勤呢?元宝心中震撼,又来来回回打量着两人,心中一片狐疑。

    这沈之聪特意放慢了脚步,他走在前头嘴角微微咧开,面上笑意融融,只绞尽脑汁想找几句话说着,偏偏一时嘴笨,几次张了张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在拐道之际硬生生地道出“当心”二字,便一时无话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慢慢地回头瞄着,见春生乖巧无比得跟在他的身后,只心中无比的熨帖,一时心中欢乐不得言语。

    春生低着头跟在后头走着,见这沈之聪如此细致,便卸下了心防,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打量着各处的景致。

    待绕过这片林子,又走了一段石径小道,前边又出现一座假山,绕过假山,便见又出现了一座林子,只是这片林子又与别处不同,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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