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色瞧着要比前几日好多了,便是脸上的印子也淡了许多,幸好如此,不然女孩家家的脸上落了疤痕可怎生是好。”又四处瞧了瞧,道:“在书房里伺候倒是个清闲的伙计,不似往日四处走动,容易冲撞了贵人,撞见了祸事。”

    其实脸上有疤痕她也并不觉得怎样,她的娘亲林氏脸上的疤痕直瘆人,可是偏偏她与爹爹陈相近却觉得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美的,凡事,皆不可一概而论。

    当然,春生知道蝶依的意思,又闻得后头意有所指,只顺着笑道:“唔,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如此吧。”

    又问她近来可好。

    蝶依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老样子,日子不就是这样么,过了一劫下一劫便来了,许是得闯过九九八十一劫,方能如意吧。”

    春生听她话里有话,瞧着不太顺意的样子,遂疑惑道:“那红裳走了,应该无人刁难你们了吧,我瞧着那归莎姐姐为人厚道,应当不会为难咱们下边的人吧。”

    蝶依只摆了摆手道:“不是说的归莎姐姐,归莎姐姐为人公允,怎会为难我们。”

    说到这里,蝶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本以为是被夹在红裳与蝶艳中间才活受气,心想那红裳被发落走了,咱们底下的好不容易熬到头了,却不想走了个‘大红裳’,又出现了个‘小红裳’,我原不知道,这蝶艳竟然是第二个红裳啊!”

    春生诧异:“那蝶艳虽有些尖酸刻薄,但不至于到了那等地步吧?怎么说她也只是个二等,上边还有夏铭姐姐与归莎姐姐压着呢,行事做派怎么地也得收敛收敛吧。”

    蝶依耸了耸肩,道:“许是那红裳走后便觉得自个儿在爷跟前是独一份了,愈发张狂起来,当着夏铭姐姐与归莎姐姐的面便还规矩,只待她们走后,背地里竟然趾高气昂的指使起了堇夕姐姐,指使我与小蛮兴许还说得过去,可是堇夕姐姐与她同为二等,谁也高不过谁,她到底哪来的脸面。”

    说到这里,蝶依便有些愤愤不平了,直道:“堇夕姐姐平日里安分守己,与她无甚交集,她们两个往日里也不见闹过什么矛盾,定是为着夜里守夜的值当在刻意刁难惹事的。”

    见春生一副半知不解的模样,便凑过来小声道:“往日爷屋子里守夜安排的是红裳与堇夕姐姐,这红裳走后,可不那蝶艳接手了么,估摸着她正卯足了劲欲与堇夕姐姐较量呢。”

    春生听了,只觉得那正屋里可是没见消停过啊,便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般想来,便觉得其实在这书房也是不错的,至少没得那般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一时,两人正聊着,忽然听到外边一阵喧哗,蝶依垫了垫脚尖往外瞄着,只嘴里道:“这番动静,许是主子爷回来呢,我先过去了,往后同在前院,你我见面方面了许多,我得了空在过来找你说话。”

    说完便匆匆去了。

    春生听见说是那沈毅堂回了,只怕他会过来书房,一时,匆匆推门走了进去,转了个圈,瞧见莞碧正在关窗户,春生走了过去,通报道:“莞碧姐姐,爷回来了。”

    莞碧一边合窗户一边道:“嗯,你去查看下,看屋子里可是有何不妥的,速速收拾下。”又道:“想来爷还得往后院走走,这会子不一定会来书房呢。”

    一回头,却见春生正满屋子打转,一时又在添香,一时又跑去案桌旁整理着,竟好似有些慌乱在里头。莞碧不禁莞尔,笑道:“你不必慌张,爷素来对咱们下人和睦,又不会吃了咱们,你这般害怕做什么?”

    春生有一丝局促,道:“我省得,莞碧姐姐。”

    春生检查一番,待心情渐渐平复了,这才静候一旁。

    不知为何,春生心里头对那沈毅堂莫名有些畏惧在里头,是一种仿似与生俱来的感觉,从见到他第一眼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强烈。许是主子与奴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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