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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春生侧躺着身子, 躺在了床榻里侧。

    只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到听到浴房里的水声小了些,便开始不自觉的僵直了身子。

    那人似乎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 随即,便踏着步子一步一步往这头过来了。

    步伐不快,却是有些沉。

    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春生的心头。

    直至察觉周身一暗,一道厚重的身板将投放到床榻处的光线给一把生生的遮挡住了, 头顶上笼罩一丝暗影。

    春生轻咬着唇, 忙闭上了眼。

    虽然,虽然早早的便做好了心里准备,早早的便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遭, 任凭白日里面上装得如何云淡风轻地, 心中,还是勉不了心慌、紧张。

    察觉人立在床榻边立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 兴许其实也不过片刻而已,便听到了宽衣解带的声音,细细碎碎的, 声响不大,却一下一下地刺激着春生的耳膜。

    听到了脱了身上的衣裳,随手往地上一扔,随即,缓缓地掀开了被子,在春生身边躺了下来。

    春生只紧紧地闭上了眼,咬紧了牙, 双手交握着紧紧的抱在了胸前。

    只察觉到被子里钻进了一丝冰凉的气息。

    被子被往外攥了一下。

    随即,合上了。

    然后。

    然后,便再没有然后了。

    平稳的呼吸声,在身后响起了。

    仿佛是仰躺着,面朝上。

    春生卷缩在了里侧,而身后之人躺在了外侧,两人之间尚且还隔着一道距离。

    春生面上微微一愣,不知这般过了多久,直至身后的呼吸变轻,变得平缓了,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

    身后之人仿佛已经睡着了。

    春生有些诧异,只觉得意外。

    她以为···

    她以为他费尽心思的将她逼回来,不就是为了——

    沈毅堂曾说过的,他说他无比贪恋着她的身子。

    他曾在缠绵时,只咬着牙说过,他说她这一辈子都甭妄想离了他。

    他要她这一辈子都要像那般一样,在他身下夜夜辗转承欢。

    几乎在一起的那几个月时日里,除了头一遭她遭了罪,躺在床榻上歇了些时日,其余的日子里,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日是放过她的。

    便是小日子到访,亦是得紧紧地抱着她,痴缠着,只是没有进入而已。

    他究竟是有多热衷那档子事儿,她是知晓的。

    她以为,他此番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在踏入这座院子的第一步起,便已做好了准备。

    她说过会伺候他的。

    三年。

    既然是她说亲自出口的,便不会反悔。

    他若是想要她,她不会推拒。

    却不想——

    春生只僵直了身子,像是一块木头似的,一动都没有动。

    脑子里直有些乱,心中只有些复杂。

    既然他不想要她,为何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她弄来。

    又或者?

    他曾是那般骄傲的天子骄子,没有人能够抗拒得了他,然而春生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他避之不及,甚至设计摆脱了他。

    他那般傲气的人,如何能够允许?

    在春生的潜意识中,全然的皆是,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来折磨她,惩罚她,以解他心头只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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