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顿了顿,只瞧见司竹有些为难的立在沈毅堂身后,一连紧张的唤了两道“爷”,也不见任何回应。

    只有些束手无策的看着春生。

    春生见状,犹豫了片刻,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只见那人微微合着眼,一只手撑在太阳穴处,躺在摇椅上,似乎睡着了。

    往日里风流不羁的面上此刻并无多少表情,原本那多情肆意的桃花眼合上了,此刻,只剩下刚毅如刀削般的轮廓,挺立的鼻翼,薄薄的唇。

    这才发觉,原来沈毅堂竟是可以如此冷峻的。

    神色似乎有些疲惫。

    想起方才那番举动,只觉得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春生微微靠近了他一步,半晌,只试探般的探着手往他靠近,就在手将要接近他的面部时,她的手腕子猛地便被只大掌一把给握住了。

    像是铁钳一样禁锢着,瞬间动弹不得。

    只见原本紧紧闭合的双眼嗖地一下睁开了。

    像是一把利剑似的,直直的朝着春生射来。

    春生轻轻地挣扎了下。

    他看了她一眼,便松开了。

    春生微微咬着唇,淡淡的收回了手,置于腹前。

    顿了顿,只朝着眼前的人淡淡的道着:“外头已经备好了晚膳,请爷过去用饭。”

    沈毅堂只眯着眼看着她。

    半晌,喉咙里淡淡的“嗯”了一声,面上并无多少表情。

    随即,便又伸手揉了揉眉心。

    眼睛在她腰间的那双手上停顿了片刻。

    便从摇椅上站立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春生盯着他的背影瞧了片刻,许久,只默默地跟了上去。

    用膳席间,全程并无多话。

    席上的菜色口味偏清淡,春生只垂着眼,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美德。

    素素在一旁替她盛了一碗汤,春生接了安静的喝着,依着平日里的习惯,吃了一碗米饭,吃了些肉类及素菜。

    她原先的胃口极小,但是这两年被林氏压着,倒是养成了些吃食方面的习惯,每一顿饭不在小口小口的挑着吃了,即便是胃口不好,也得强压着多用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他似乎看了她一会儿,随即这才举着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一时,相顾无言,倒也相安无事。

    用完饭后,那沈毅堂便一言未发的去了书房。

    一桌子菜并没有动过。

    春生瞧着许多菜式都没有动过,便让素素分给院子里的人吃了。

    卧房里。

    春生立在床榻前发了会子呆。

    瞧着床榻上铺着猩红的锦被,上头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时便有些晃眼。

    素素忙完了后,便过来了,瞧见春生立在床榻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得微微有些出神。

    素素便走了过去,替她铺开了被子,薄薄的锦被在床榻上散开来,素素一边收拾着,一边犹豫的春生问着:“姑娘···今夜···今夜那位秦公子亦是歇在这里么···”

    一时快言快语的问完,便又有些后悔。

    抬眼偷偷地瞧了一眼春生,见她神色不碍,素素抿了抿嘴,半晌,只便又忙转移着话题道着:“姑娘,不早了,我去吩咐人将水抬过来,您先沐浴罢···”

    春生闻言,点了点头。

    见素素转身便要去吩咐,春生忽而一把唤住了素素,沉吟了片刻,只对着她道着:“今夜你便搬去外头那间偏房吧,往后这里头不用你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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