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又问着:“他···他··”

    想问问人现如今在哪里,只问的话到了嗓子眼里,又给咽了回去。

    半晌,只自顾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默不作声了。

    心中只想着,他···昨夜是在这里安歇的么?

    若非听素素说起,又若非早起时注意到了床榻上的一丝异样,她昨夜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心中有些难言的复杂。

    又见素素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春生只当做没有瞧见。

    便是一连着这么多日过来了,她许是早早的便已习惯了现如今这幅局面,然而,素素怕是至今还未曾从这一重大变故中反应过来吧。

    与沈家的渊源,她未曾主动提及,素素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也为难她,一惯心直口快的性子,竟然一直忍着没有问出口。

    她的担忧,她自是瞧在了眼底,只是···明摆着的事儿,假以时日,自然能够瞧懂了,春生尚且是说不出口的。

    不由便又想起了临行前,家里的担忧。

    对于这一遭,林氏仿佛半点不觉得意外,除了眼底有着一抹复杂与心疼,便无多话了,一切皆在无言中。

    或许林氏亦是不知晓,于她而言,究竟怎样的决定才算是正确的,毕竟,男女之间的纠葛,任凭多么聪慧的人,也是难以断得清是非对错的。

    倒是祖母张婆子那里,暂且还一直瞒着。

    洗漱完毕后,莞碧过来了,吩咐人摆饭。

    用过饭后,见春生坐在一旁的窗子前发着呆。

    莞碧犹豫了一番,便走了过来,只对着她道着:“爷昨夜回得晚,今日天还未亮便起了,这两年爷公务繁忙,其实往日里亦是如此,在外应酬多,时常早出晚归···”

    顿了顿,说到这里,看了春生一眼便又继续道着:“其实爷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了这边宅子里,沈家的老宅子倒是回的少,我原本一直在老宅子里伺候着,依然还是在书房里当值,只前些日子忽然间被爷派到了这里,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直至瞧见了这座院子里头的光景,心中便隐隐有些猜疑,结果没想到,第二日果然瞧见了你——”

    见春生缓缓地抬着眼,瞧着她。

    莞碧只拉着她的手道着:“春生,你我原先算是一同在府里相伴长大的,你的心思我历来都懂,你与···你与爷的事儿我也算是一路瞧着走过来的,此番,我虽不知你现如今怎地复又回来了,原是不该劝你的,只是···哎,只是这两年爷也不容易,爷他···他这两年变化极大···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横竖你往后便知晓了,我知道,你定也是不容易的,只现如今既然回来了,横竖往后得一块儿过日子的,你可不要像以前那么犟了,爷他···其实爷这两年过得并不快活···”

    莞碧说这话时,连连叹息。

    春生垂着眼,便又想起这两次见到那沈毅堂时的情景,睫毛不由轻颤着。

    半晌,只拍了拍莞碧的手,嘴里道着:“我知道了,莞碧姐姐···”

    莞碧虽不知晓她与那沈毅堂的三年之约。

    但是,她说的也没错,横竖这三年的时间她都得伺候着他,既然是她主动回来的,段然是不会在去与他闹的。

    莞碧见春生神色淡然,言语间也不见任何愤然情绪,亦不像以前那般彷徨失措,便略微放下心来。

    莞碧乃是去年配的人,但是依然留在了府里,许是因着她的缘故,她家那位现如今被沈家提拔,跟在沈毅堂手下当差,算是较为得力的。

    莞碧的日子过的较为舒心,是以,这才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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