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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春生就下意识的惊醒了。

    她这一整晚皆睡得不太踏实。

    全新的床褥被帐,皆是采用上等的绫罗绸缎打造,比起自个之前屋子里的好太多,可是金窝银窝远不如自个的狗窝。

    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皆是陌生的,极不习惯。

    又许是昨日一整日遭遇了太多,便是睡梦里皆有些不大安宁。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眼里还有些微微的迷蒙,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待眼珠子转了一圈,视线在整个屋子里扫了一圈后,便是一个激灵。

    春生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地,透过窗子,从外头传来灰蒙蒙的光,还早的很。

    春生却是不管不顾了,只忙不迭的从一旁的箱子翻出了一身寻常的衣裳换上。

    昨个自己身上穿戴的那一身衣衫已经悉数尽毁了,春生昨晚只得匆匆的换了一身,她是下了灯以后偷摸换的,沈毅堂就在隔壁,她实在是有些害怕,结果匆忙间没有摸到自己的小衣,只忙将昨日那身衣裳胡乱的塞到了箱子里。

    这会子找了又找,却仍是没有找到。

    倒是一眼瞧见了沈毅堂昨日的那身外衫,春生拿在手里瞧了瞧,只见衣袖上,衣衫的下摆,腹部位置悉数沾染了血迹,过了这么一晚,已然干涸了。

    春生拿在手里瞧了一会儿,想到沈毅堂昨个说的话,便将这件衣裳混合着自个那件一同用布单独裹着,塞进了箱底。

    一时,侧耳听着,主屋那边安静如斯,没有一丁点动静,想来那沈毅堂还未醒吧。

    春生轻手轻脚的凑过去瞧了一眼,一眼便瞧见那沈绫罗床榻上拱起了一大片。

    石青没敢细看,只偷摸着进去将昨个为他换洗的那盆血水端了出来。

    一走进,便瞧见散落在地的裤子,巾子。

    春生一一捡起,又略微收拾了一通,便将那木盆里的血水端了出来。

    外头厅子里头并无人,只正屋外还有间偏房,两个小丫头在外头守夜,正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

    春生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将木盆里的水倒在了外头的花槽里。

    天渐渐地亮了,便听到外头渐渐有了些细微的声响,似乎有人进了厅子探了探,见里头并无动静,便又合上了门出去了,声音压得极低,似乎生怕吵醒了里头歇息的人似的。

    春生并不晓得这斗春院正屋里平日里有些什么忌讳或是章程,她见无所事事,只将昨个搬来的东西重新收拾了一遍。

    待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在窗子前发了会呆。

    见时辰不早了,早该到了当值的时辰了,可里里外外还是无甚动静。

    春生不由走了出去,只将正屋的大门打开了,便瞧见外头偏房里一众丫鬟婆子早已经候着呢。

    恰好归莎从偏房里出来了,见了春生不由立即走了过来,拉着她上下瞧了一眼,关心的问着:“你昨儿个还好吧?”

    春生不由想起昨个晚上那一幕幕,只强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归莎也只是关心她,见她气色不大好,想来昨晚定是没有睡好,不过看上去倒不像是遭受了什么祸事的样子,便略微放心,也不便细问。

    只看着屋子里问着:“爷起了么?这会子屋子里头是啥情形,爷平日里这个点都将要用饭了,今日怎么···”说到这里,只疑惑的看向春生。

    春生听了一愣,张了张嘴,道着:“好像还没醒呢。”

    “还没醒?”归莎听了微微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便对春生道:“许是昨个儿刚回,一时舟车劳顿累着了吧。”

    到底有些不放心,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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