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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生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立在原地,半晌,只将视线静静地落在了他的面上。

    想起白日里,他的恼羞成怒,他的言辞厉色,他发起怒来有时就像一头炸了毛的狮子似地,双眼都赤红了,只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口生吞了她才好。

    可这会子睡着了,却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面上的怒气早已全然消失,只紧紧地闭上了眼,将里头的雷霆之怒悉数收了起来。

    其实沈毅堂的面貌是生得极好的,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仪表堂堂,又身躯凛凛,浑身上下散发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通身贵气,便是这会子睡着了,那满身的尊贵气质依然丝毫不减。

    只见他微微侧着头,懒洋洋的歪在了太师椅上,许是睡得极不安宁,眉头皱得紧紧地,嘴角微微抿着,却是一动未动,安安静静的睡着,比白日里那副怒气冲天的模样看起来要无害许多。

    春生瞧着瞧着,只忽地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只立马收回了视线,不敢在瞧了。

    她见他睡着了,四处瞧了瞧,见一旁的软榻上搭了块薄薄的毯子,便忙拿了过来,只轻手轻脚的搭在了他的身上。

    便想着做完这一遭,她便也不管不顾了,若是回头问起来,就说自个唤了好几遍皆没有唤醒,只能如此罢。

    只尽管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可当她手里拿着毯子触碰到他的身子的那一刻,便见自己的手腕子被紧紧地箍住了。

    春生一愣,一抬眼,便见不知何时,眼下的那人早已经醒了,正睁着双眼定定的瞧着她,眼底一片清明。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