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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志上的字一个也没进她脑海。

    她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应对李亚平有可能出口的每一句话的回答。嘴角和眼角甚至在背着李亚平的时候自我彩排应该表现出的精彩表情。

    比方说,如果李亚平说:“我和她只是普通同事。”

    丽鹃就回答:“我看出来了。你有不普通的同事吗?”

    比方说,如果李亚平说:“我们没什么。”

    丽鹃就会说:“我没觉得你们有什么呀!你何必多此一举?”

    比方说,如果李亚平说:“你为什么表现怪怪的?”

    丽鹃就会笑着回答:“我表现很正常,相反我觉得你怪怪的,不就是跟女同事分点菜吗?何必大惊小怪?我们俩到底谁反常?你若心里没鬼,紧张什么?我看你汗都要出来了。”然后再夸张地拿手绢给亚平擦擦。

    丽鹃甚至都想好总结语了:“亲耐滴,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世界,男人是树,女人是灯。一棵树不能拥有好几盏灯,但一盏灯却可以照亮好几棵树。所以,我们俩之间,必须小心的是你,而不是我呢!”

    李亚平却什么都没说,相当安静。这种安静,让丽鹃内心痒痒的,无的放矢。进而增生了一股恼怒。那个犯了错的李亚平,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丽鹃设计了几百遍的,亚平应该手足无措,谨小慎微,看丽鹃脸色行事的状况根本没有发生。这就好比猎人在狐狸必经的路上一路下套过去,却发现狐狸根本没出洞。

    这让丽鹃快抓狂了。

    李亚平在大约十点的时候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回去。”然后拿上外套,伸个懒腰,拉着丽鹃出门。

    终于,在出租车上,丽鹃忍不住了,面带笑容的,假装不经意间突然想起的样子:“哎!今天那个小姑娘是谁?”

    “哪个小姑娘?”李亚平表现出一副完全没有方向的样子。

    “就是我一进门正跟你忙着分菜的那个。”

    “哦!小吴。客户服务部接电话的。过来给我送饭。”

    “是给你送饭,还是喂你吃饭?我看她筷子都要戳到你嘴巴里了。”

    “哈哈,丽鹃,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我算准了你迟早得问,我就是想看你能憋多久。你大概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就琢磨这个了吧?我听你书翻得哗啦哗啦响,每三分钟翻一遍我就知道。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我不想解释,免得跟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你自己想明白了告诉我,我和小吴是什么关系。”亚平得意洋洋地将揽在丽鹃肩头的手抽回来,在出租车里伸了个慵长的懒腰,舒适之情溢于言表。

    丽鹃突然间觉得,自己在亚平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把自己当成孔明,却怎么都斗不过亚平,于是生气,什么都不说,扭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亚平开始在出租车上吹口哨,摇头晃脑。一副得意。

    亚平舒了一口长气,将这一向胸中憋闷已久的窝囊一扫而空。亚平从恋爱起,直到婚后,一直被丽鹃在势头上压过,这一刻开始中盘逆转。亚平的快意来自丽鹃的赌气,暗怒,却又无可奈何。亚平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说不出,变得喜欢捉弄丽鹃,挑逗丽鹃一根根细腻的交感神经,看她情绪从高到低,又从低到高,喜怒哀乐全由自己操控,丽鹃的小性儿,从以前的小冰锥变成现在的橡皮泥,可以握在股掌中揉来捏去,很有趣。

    以前,亚平怕丽鹃,这个“怕”字,很大程度上可以解释为爱和尊重。渐渐的,他发现这种“怕”的后果是丽鹃的旁若无人,无所顾忌。比方说,当着亚平爸妈的面跷着脚丫看电视。丽鹃在家无人的时候,这种悠然自得的神态甚得亚平喜欢,丽鹃晃着白藕节一样的小腿,举着嫩葱管一样的手指对着灯光吹指甲油的嗲态,无比性感,让亚平忍不住扑上前去重重含着不松口。但如果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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