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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转头问亚平:“你怎么她了?突然就这样了?”亚平恼怒地说:“你问她自己!”

    丽鹃愤怒地看着亚平,眼泪不停地流。

    “你去沙发睡觉,我晚上陪着丽鹃。”亚平妈命令。

    第二天一早,亚平领着丽鹃上医院。排队,挂号,等候。

    丽鹃的卫生巾上已经像来例假一样红了一大片。丽鹃都绝望了。

    医生用B超反复在丽鹃的小腹上扫描,然后遗憾地说:“不行了,孕囊都掉下来了,找不到。保不住了。清宫吧!去手术室排队。”

    “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我前天同房造成的?”

    “不一定的。原因很复杂,可能胚胎自己的问题。这个很难说的。流掉是好事啊!比以后长成型了才知道有问题要好。你还年轻,不怕。”

    “那……那以后是不是会不孕?”“正常说起来不会。做人流的多了,个个都不孕,满大街的孩子从哪里出来的?注意休息就行了。保持清洁。放心吧!我们这里是大医院。”

    丽鹃彻底糊涂了,不知道医生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可以。

    “为安全起见,一个月之内不要同房。”医生叮嘱。

    丽鹃和亚平哭丧着脸回去。亚平一路上没说一句话。丽鹃觉得,亚平是在怪自己,丽鹃很想张口道歉,可又不愿意为此说句软话。丽鹃身心俱痛,在她躺在手术台上,感觉冰冷的器具在体内搅动的时候,心都碎了,人也意识模糊。她多么希望在她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亚平给自己一个有力的拥抱,让她觉得世界不是那么糟糕。而她步出门外的时候,亚平只从椅子上站起来,满眼的哀伤与颓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拉着她就走,甚至没问一句:“痛吗?”

    亚平内心里很难受,他觉得自己是谋杀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明知故犯地将自己的孩子弄死了。这种自责,让他不想说一句话。他并不怨丽鹃,可就是不想张口说话。在丽鹃躺在手术台上煎熬的时候,亚平心口的痛一点不亚于丽鹃。这个孩子,在没有的时候,亚平不期盼,有了以后也只是感到新鲜。他突然意识到这孩子的存在,并与他有息息相关的时候,正是那一夜,在碰撞中,在狂野中,他背后一身冷汗,当时他就有不好的预感,而当这一预感变成现实的时候,他才知道,其实内心,他多么希望这个孩子可以活下来。失去的时候才觉得特别留恋,无比珍贵。

    “医生说,也有可能是基因不好,自然选择掉的。”丽鹃终于张口了,声音小小,并可怜巴巴地望着亚平。

    亚平还是不说话。丽鹃的话丝毫没有减轻亚平的愧疚感。他固执地以为,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亚平,你别这样啊!我也很难过啊!我们还年轻,很快还会有的。”

    亚平拍了拍丽鹃的背,又轻轻搂了一下她的肩,还是没开口。

    回到家,丽鹃和亚平都没办法面对亚平妈期待的目光。

    亚平妈一看两人如丧考妣的脸,就知道大势已去。一家都陷在沉默的愁云惨雾中。亚平妈拍拍自己衣襟的下摆,难过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说,天灾人祸,下次努力吧!

    丽鹃现在神经特别敏感,一句无心的话要让她想半天。“什么是天灾人祸?这人祸,是指我吗?”

    晚上,亚平爸躺床上问亚平妈:“你说,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掉了呢?是不是亚平犯混给折腾掉的?前天晚上我真想叫你敲他门,动静那么大。”

    “这丽鹃,我一点没看错她,一点人事儿不懂,你一个要当妈妈的人,能跟亚平那样折腾吗?我就少讲一句,叫他们分房睡,就成现在这样。唉!讲起来他们都是大人了,我们老的不应该大事小事都管。可真不管哪行?一天都离不了人。我就这在根儿上看着,都出事儿。你说这种事,哪是我们当老人的该讲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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