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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不问清楚你都敢谈?看他的衣服,眼睛一眯,行头估算一下也八九不离十了。家里有存款吧?房子有?”

    “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你写张纸条,我拿着一条一条问他。问清楚了叫他签字画押送过来给你看。”

    “那不用了,你下礼拜带过来,老娘替你一审,全明白了。”

    “去去去,等下给你吓跑了。”

    “这种货色,吓跑有什么关系?”丽鹃娘抬眼看看丽鹃不悦的神情,又追加一句,“你放心,你老娘风浪里混了多少年了?这点事情搞不定,我乌龟倒爬。”

    亚平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丽鹃妈还特地到门口小店花10块钱把头发吹了吹,丽鹃的爸爸也乐颠颠地下厨烧了拿手的鳝糊羹、椒盐小黄鱼。亚平低着头爬上陡直的木楼梯,闻着一股混合野猫屎尿味道的发霉木板的味道,来到了丽鹃家的鸽子窝。房间不大,一间大房子外带自己家隔出的小隔间,东西摆得满满登登,倒是凌而不乱,清清爽爽。屋子里的家具一看就是不同年代拼凑出来的,有樟木箱子架在屋顶搭出的小阁楼上,也有29寸彩电架在五斗橱和杂品柜中间的缝隙上。一看就是家境也不算殷实的普通人家。

    “来来,坐!小李是吧?”

    “阿姨!”

    “家里地方小,不好意思。上海的房子就这样呀!我们家还算好的,一楼半老刘家,三代同堂好几十年了!不过我们这里位置好呀!散步都能到淮海路,现在拆迁都拆到一大会址了,过不了两年就到我们家了!不要小看这套房子哦!不给套三室一厅,我是不搬的!”丽鹃妈以此来抬高身价,意指自己家也算是城市小资产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