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你不像是会向命运低头的人呢。

    这是她离开之前所说的话。

    命运……还有虚幻么?

    苦涩的字眼。

    他想。

    和自己……好像。

    就在那一天,日向家,当家的那个男人跪在他的面前。

    他扶起眼前的男人,转头望向窗外。

    阳光温情地洒入窗棂,医院干净的床单上有好闻而清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鸟儿银色的羽翼轻灵地掠过,巨大的光与影恢弘地纵横交错,落进他素净的瞳里,就幻化成了女孩的影,带着一脸腼腆而忧郁的微笑。

    、

    后来的追还佐助的战斗,他和她一起留了下来对战那个形似蜘蛛的男子。

    说不上默契还是其他的什么,当他最后力竭倒下,朦胧中似乎听到了她的哭声。

    宁次,振作一点啊。

    他听见她一直这么说,暖暖的查克拉不断输入他的体内。

    一如记忆中,母亲的拥抱。

    等到被允许出院的时候,他带着满身的倦意,缓缓走在街上……

    一直到闻到淡淡的金桂树的花香的时候,漠然睁开了眼,竟没有被阳光刺痛,原来是漫天的花舞班驳光影,只剩了一地碎的越动。

    这里……是那么的熟悉。

    好亲切的…味道。

    又是金桂花盛开的季节,一波一波的淡素花瓣无比温柔的拨开纯黑发丝,撩过脸角,随着清香浮向林子深处。

    为什么就来到了这儿?

    好象受到某种牵引,好象追寻着记忆,好象很想再看到她的微笑……

    母亲……

    您是否依旧那么安稳的沉睡在木叶温暖的墓地上,宁可相信一切都不曾发生,否则如何解释模糊不掉也清醒不了的醉了一样的想念?

    采颌了几束母亲所钟爱的金桂花,走到坟头,扶去灰厚的尘土,轻轻放在冰凉的大理石石碑前:和十年前最后一次紧握的双手一样的温度。

    往事如昨,誓言随风,而今梦醒了,什么也不留。

    …………

    宁次,为什么躺在外面啊?风很大,小心着凉了。

    急切之中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外面的星星好漂亮!母亲,您也出来看嘛!

    嗯。

    同样有着披肩长发的女子走出,给躺在斜坡上的小孩裹紧了长袍。

    幽淡的星光下,宁次记得那是最美丽的笑容,无声,但却是最清楚的印象——即使是十年了也未曾变过。

    母亲,您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么?

    那个时候的他,这样要求着。

    好……

    而他也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女子是微笑着这样回应着他的。

    只是,死……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只是无声的哭泣更加悲凉,特别是在还这么小的年龄中……

    泪水划出弧线,划开的是两个世界的界限。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有着父亲。

    而不到半年之后,他的父亲,也离开了他。

    、

    动了动嘴角,牵扯起了淡漠的弧度。

    一刻没有停止过想念你们,母亲,包括父亲……

    斜坐在石碑旁,顿时混沌所有的思碎。

    人的美丽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星辉,一旦你离开,就会泪水盈眶,离别时分,滴落的是你那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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