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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自然是感念嫂嫂的,也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

    最近连着三天,嫂嫂或是亲自来,或是叫喜凤来,给我送上一碗莲子羹。

    只是我不爱吃这口味,又怕说出来辜负了嫂子的一片心意,于是就留下来叫莲儿吃了。

    今天这一碗,因为喜凤在旁边看着我,只得自己端起来吃。

    谁想还没等吃,哥哥就冲进来抢了过去,嫂嫂随后进来打翻了碗。

    哥哥还跟我说要我不要记恨嫂嫂,她只是一时糊涂。

    民女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

    吕知县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有了眉目,于是就开始审问喜凤和张妈。

    “你们两个下人如实交代,若是有半句谎话就大刑伺候!”吕知县呵斥道。

    这两个人早已经吓得半死了,又看见之前莲儿受刑,哪还敢再说谎?

    左右她们两个也只是从犯,一切都可往大奶奶身上推,最多不过是打个几板子,问个罪,也不是死罪。

    尤其是张妈,她在姜家的地位还不如喜凤。便是姜耀祖选上了孝廉,她得到的好处也是微乎其微的,更没必要扛着,因此就率先交代了。

    她一说完喜凤也只得把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那一日赵妈妈来了,大奶奶就将我和张妈都打发出去。

    又过了一天,大奶奶吩咐我去买莲子和茶叶且指定必须是刘婆婆的茶棚,还说要我到了那儿等着赵妈妈。

    我到那之后见赵妈妈已经在那里喝茶了,和她说了几句话,赵妈妈就塞给我一个纸包,我就带了回来。

    后来大奶奶告诉我说这是包砒霜,是要下在姑娘的饭食里。

    我当时很害怕,不敢做这事。

    可大奶奶说事成了,我也有好处,到时候抬举我做个如夫人。

    我是油脂蒙了心,被大奶奶撺掇着参与了这事。求大人网开一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喜凤哭着扑在地上哀求道。

    吕知县便叫她俩签字画押。

    这时仵作上堂禀告说,姜家的那只狗是吃了砒霜死的,莲子羹里也确实有砒霜。

    胡氏一听这话,再加上那两个下人已经招供,知道大势已去,强撑着也没用了。

    再一看姜耀祖在一旁瑟瑟缩缩,顿时觉得自己的一番经营求谋显得如此滑稽可笑。

    姜耀祖根本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自己舍心舍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因此当吕知县再问她的时候,就没再抵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赵妈妈在一旁后悔不迭,撑了一辈子的船,这次就翻在姜家这条阴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