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才让人觉得你即使身体如此,也会让人想要忍不住去倚靠。”

    苏徵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习惯,并非好习惯。遵度,我以为洒脱如你是不会理会这些红尘凡事的。”说完一直崔遵度面前的爱琴:“我以为你来我这儿永远都只是为了琴。”

    崔遵度叹息一声,言辞交锋若用在他处,他或许并不逊色眼前人丝毫,但身为好友他如今这等行为……当真要让眼前这个病弱不堪的中年男子抗下这些重担?

    但视线在抬头看到苏徵的眼睛后就不再挣扎。

    “燕婓,若我能居于山野阴郁林间我今日自然是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凡事如尘埃,在这滚滚红尘之中能有几人避得?我比不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当年崔遵度选择将满腹学识卖与帝王家,今日即使你不愿,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他双目灼灼的看着苏徵的水眸。

    局势所迫,有些事情不管他想不想,终究还是要压在他的肩上。哪怕是用他的性命来为官家拖上两年时间!

    苏徵放下让折扇,已了然。

    “出了何事?”

    苏徵终究是苏徵,那过于长也过于美的梦破碎之后,终究还是要醒着的。

    几日前从清然口中得到的消息,如今真的要证实了么?他想着赵桢,想着那位存在于赵元俨的记忆中却从未与他见面的刘皇后,再想着包拯口中与南唐叛逆有瓜葛的楚王,一件件一桩桩,设想中的局面终于形成,也终于让他不得不出面了。

    崔遵度放下折扇严肃道:“太后重病!”

    苏徵眉头一挑,看着崔遵度,等待后续。

    崔遵度刚刚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他,虽然本就没奢望从他脸上能瞧出什么端倪,但面前这人连佯装都懒得去做的模样还是让他唇角有些苦涩的勾起。

    赵元俨变了,变了啊。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未见,却没想到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笑什么?”

    崔遵度摇着扇子叹然道:“只是觉得燕婓你变了而已。”

    苏徵亦是展开扇子轻轻扇着,语气清幽:“遵度,或者你看到的本就不是你以为的赵元俨。”

    昔日的八贤王,未尝没有争胜之心。

    崔遵度蹙眉:“这些我不管,这事儿是大家托付我告知你的,而另有一人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苏徵眉宇微拢,声调略扬:“何人?”

    庞籍?包拯?

    亦或者……刘太后?

    “官家!”

    这,却是出乎苏徵意料了。

    崔遵度转达完毕就拱手道:“不管如何,身为好友,我还是希望你不管如何决定,都要保重身体。”

    苏徵冷哼:“是呀,好友才陷我于这种境地。”

    嘲讽一句过后见崔遵度面色尴尬,思及此人对赵元俨也算仁至义尽,不由叹息一声:“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只是眼下这种局面,太后想让我如何做?群臣又想让我如何做?当今皇室能代替太后监国之人,不止我一人。”

    代掌天下权的诱惑有多大,也说明难度有多大,这盘棋要下,却也要下的杀伐果断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只是他这身体,能撑得住吗?

    未分其利,怎能犯险?若用小命去拼这样一个画饼,不符合他苏徵的原则。

    崔遵度拍拍他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燕婓,此时不要再想这些了,迫不得已当了这传话之人我已经十分难过,不如你我切磋琴艺?我也想知道你的琴艺有无进步。”

    苏徵浅笑:“自是比不上你的。”

    视线中突然多了一抹白,他凝神望去之间远方梧桐老树上隐约有一个白影,虽看不清但他却能感觉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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