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告诫自个这不知死活的念头还是趁早绝了,否则被胭脂山和玲珑洞天那两边的家伙知晓,还不得万劫不复,别说那两位祖师爷女神仙,人家随便拎出一个客卿,半只手就能将自己给轻松打入十八层地狱一万遍啊一万遍。

    陈青牛问道:“石矶师姐,你见过她们吗?”

    肤黑如炭的师姐摇头道:“只听说过两位太上师祖一位喜欢一袭红袍,一位一身如雪,从未亲眼见过。愿意为两位太上师祖去死的门人和观音座以外男子,如过江之鲫。”

    秦香君一脸神往,眼神恍惚。

    夜幕下,陈青牛升起了火堆,本来想去抓一只小黄鹤来烤肉,敌不过秦花魁的哀怨眼神,只能作罢,他的饥饿感从未消失过,即便在饱餐炖肉的同时,也一样,相反越是疯狂进食,饥饿感越是剧烈,唯有利用黑鲸吞水术,才能勉强减弱几分。别说两位不知身世心性深浅的师姐,就是范夫人,陈青牛也不敢明言这种畸形的身体状况。石矶师姐与他和秦香君不同,很多年前到达武夫四品凤首后,就可寒暑不侵,对篝火没有感觉,陈青牛难得偷空,伸出双手烤火,清秀脸庞映着火光,神采奕奕,秦香君偷偷望着他那张脸,最后视线集中在陈青牛双眸上,移不开。

    秦香君突然道:“青帝,想听师姐唱一支故乡小曲吗?”

    陈青牛在琉璃坊便得知香坠扇除去腴玉娇躯可值珍珠十斛,歌舞更是双绝。

    她正了正衣襟,眼神朦胧,嗓音带一股陌生的清冷疏离,不再媚骨,望着篝火,一字一言,字正腔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国有女名湘妃,十二岁亡国,出蜀道,流落他乡,唯愿葬回天府。十四岁自作自谱《夔州歌十绝句》。”

    一曲《夔州歌》,诉不尽亡国恨。

    “蜀中高为三峡镇,夔州险过百牢关。”

    “长年三老长歌里,白昼摊钱高浪中。”

    “他年君若为白帝,抬棺将妾葬峨眉。”

    一曲十绝句,一句二十八字,共计两百八十字。

    字字带情。

    雄伟凄艳。

    石矶师姐拔出大木戟,随歌而动,身影飞舞,杀伐落寞。

    一曲毕。

    秦香君悄悄拭去秋水长眸里的泪水,对陈青牛展颜一笑。

    这一瞬间,花魁香坠扇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在陈青牛心目中再纯澈不过的清丽女子。

    刹那间,那条冰寒刺骨的宽阔溪流汹涌起来。

    石矶师姐持大木戟护在两人跟前,神情凝重。

    陈青牛霍然起身,再将不明就里的秦香君护在身后。

    溪水滔天,如同一条碧绿绸缎升起数丈之高,一条粗壮程度是四百年黄蝰三倍的人首巨蝰摇晃其中,尾巴扫动,一身翻云覆雨神通,猖狂笑道:“好曲儿,可惜入了本仙腹中,就再不能唱这美妙小曲了。本仙吞了你们三名胆敢猎杀我儿孙的小贼,便可立地成形,到时汤红鬃那恶妇能奈我何?!哇哈哈……汤红鬃,本仙接下来就要你尝一尝一寸寸血肉被吸干的极乐痛快,让你这恶妇万世不得超生!”

    溪水翻滚,大浪拍岸。

    寒气扑面而来,石矶师姐还能够纹丝不动,陈青牛勉强站定,秦香君已经摇摇欲坠。

    这条凶物竟然是修炼千年吞食白猿无数的蝰首,仗着天时地利,被汤红鬃追剿数年而次次逃生的强悍孽畜,它已经修成三颗一模一样的人首,在它眼中,功法小成的陈青牛三人,自然是最美味的进补食物。

    它千年苦修,终于悟道开窍,伺机而动,摸准汤红鬃的行事规律,只等她一走,才从洞穴钻出,对这三名白莲弟子下嘴。

    陈青牛当机立断道:“石矶师姐,让师姐乘黄鹤去给门内报信,我跟你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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