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梆子,恼火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要是你们佛祖,见你这么废话,别说让你成佛,就是个罗汉果位,也不给你这老秃驴!”

    老僧人脸色悲悯苦相,默不作声。

    就像是山野乡村的憨老翁,一辈子给人欺负习惯了,八竿子打不出个响屁。

    僧道两人循着原路返回,老和尚回头望去,中年道人调侃道:“见鬼啦?”

    老僧叹息一声,显然不想搭理这个脾气恶劣的老邻居。

    回头巷的院子那边,陈青牛眨了眨眼睛。

    它气态雍容,眨眼。

    陈青牛再眨眼,它也跟着。

    这一次,他们干脆就是同时眨眼了。

    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狐魅,好似被陈青牛的幼稚动作逗乐,嘴角翘起,眼眸眯起,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笑问道:“仙师,怎么说?”

    陈青牛沉思许久,道:“你拿出一幅金石笺,今夜风波就算平了。不过接下来,你需要安排几位徒子徒孙,随叫随到,可能需要帮我处理一些杂事,肯定不会是危及性命的事情。”

    它点了点头,“但我也需要你保证,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泄露我们的身份,无论故意还是有意,只要有人因你获悉我们的身份,我都会当你与我们为敌,那就只能是至死

    方休了。小仙师,勿谓言之不预!”

    陈青牛点头,“理当如此。”

    它秋波流转,“小仙师,那就远亲不如近邻?”

    陈青牛脸色如常,回答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下不为例。”

    它掩嘴角笑,深深望了眼陈青牛,倒着飘掠而去,婀娜身姿消失在墙头那边。

    彩绘木偶酸溜溜道:“还没看够那头老狐狸啊?”

    老。

    这个字眼,大概算是女子争斗的制胜法宝了。

    陈青牛一笑置之。

    琉璃坊,莲花峰,凉州城,铁碑镇,原来到哪里都不省心啊。

    ————

    军镇将主吴震再对陈青牛失望,也不会真把这家伙一直雪藏在军镇里养老,很快在官署亲自召见了那位长锋营的宣节副尉,笑呵呵询问陈青牛是否还需要修养一段时日,还是去军镇外的所属军营赴任。当时吴震大马金刀坐在主位椅子上,和颜悦色。陈青牛自然不会推脱,事实上要是这颗大脑袋再跟自己捣糨糊,继续玩一手拖字诀,他就自己跑去军营任职,若有变故,大不了寄信给藩王藩邸,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不是他陈青牛。

    陈青牛也新制度,真正让吴大脑袋记起自己的关键,正是朱真婴按照约定,每旬送往的冰盒,收东西的地点是军镇驿站,并不出奇,但是送东西之人,却是凉王藩邸人士,对方在签押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直截了当地亮出身份,驿站哪敢怠慢,收下东西后第一时间,除了让人将包裹火速送往回头巷,驿站主官更亲自跑了趟将军官署,把这件事层层上报,最后禀报到了吴震那边,吴震一听,吓了一跳,虽说西凉边军十数万,将种门户多如牛毛,可有几户人家,能够跟那座藩邸扯上点关系?

    吴震在边军九镇混得最凄惨,不敢掉以轻心,与一位老秀才幕僚推心置腹商议后,觉得对于这位小祖宗,惹不起,躲得起,赶紧丢进军营,方为上策。并且还得让长锋营都尉长点心,千万别吃饱了撑着玩下马威那一套,这位根脚清晰但靠山不明的小爷,怎么都不是铁碑镇一个小营都尉,能够肆意拿捏的。

    正午时分,陈青牛回到回头巷院子后,谢石矶正守着石桌上的包裹,不大,但对陈青牛而言,极为重要,是白蛟在藩王府邸的最大成果。

    陈青牛也没有刻意回避隔壁宅子的偷窥打量,打开行囊,露出一只巧夺天工的雕花锦盒,长宽各两尺有余,盒子上还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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