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满堂喝彩的说书先生。

    就好像那些老人,装着满满当当一肚子的故事,只要喝口酒,打个酒嗝,顺着那口酒气儿,一个精彩故事就脱口而出了。

    那座寺庙很小,绿瓦黄墙,掩映在枝叶茂盛的古树中,玲珑可人。

    老裴见着了那条倾斜向上的小巷,坡度较陡,挨着寺庙墙脚根,一眼望去,绿荫浓郁,越往深处越是幽绿,老人没来由感到一股瘆人。

    陈青牛被在他袖中安家乐业的傀儡扯了一下袖子,没理会。裴老头偷偷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往里走。小巷逼仄狭窄,不足以一辆马车通过,地面铺着铁碑军镇罕见的大块青石板,首尾衔接,百年几百年给路人日复一日踩踏下来,摩挲得油亮光滑,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回头巷是一条安静且素洁的小巷弄,迥异于军镇绝大多数地方的嘈杂肮脏,越是这样,裴老头就越是心慌。原来回头巷的这栋宅子,的确是铁碑军镇下发给武将的福利,宅子的确是好地段,也大,加上里头的大物件几乎都是上等货,是偷养小妾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在之前的铁碑军镇,可不是谁都能住下的。

    不过这些都是老黄历了,约莫十来年前,回头巷发生了一桩惊世骇俗的惨案,相邻两栋宅子里的两位亲家武将,连同小巷其他七八户将种人家,在一夜之间,都给人割走头颅,至今不知凶手是谁,当年不但凉王藩邸出动了数位大供奉,据说连京城那边也有神仙中人来此查案。

    当时军镇严禁外泄,老百姓是不太清楚这件惨绝人寰的血案,至多有所耳闻,听说回头巷死过人,而在军镇内则是人人谈之色变,从此这条回头巷就很少有外人租住。

    吴震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巨大,实在憋不下那口恶气,又不敢跟凉王或是马嵬的武威将军,一怒之下,就让裴老头把那姓陈的王八蛋领到回头巷,打算让陈青牛在这里好好地“享清福”。

    只不过这些内幕,油滑的老裴当然不会放在嘴上。

    按照他和陈青牛的说法,只有是院子那边已经事先打过招呼,早就开始置办起来了。

    陈青牛闭上眼睛,默默感受寺庙的时运流转,感受不到任何不同寻常的“气势”,随即哑然失笑,铁碑军镇比起西北第一城的凉州城,差了太多底蕴,哪来那么多的卧虎藏龙。

    裴老头找到了宅子,竟是道路尽头的一栋宅子,门上贴着一对破败门神,彩色质地的纸张,太多年没有更换的缘故,被风吹雨打成了白纸。

    老人把一串钥匙递给陈青牛,找个借口就走了,好似院子一推开,就是座龙潭虎穴。

    院门没锁,应该是裴老头所谓的婢女在打扫,果然里头灰尘飞扬,只见一大一小两名婢女,一人持抹布站在梯子上,正在擦拭廊道里的一根红漆柱子,另一人扶住梯子,脚边搁放着一只木桶。

    年纪小的婢女,身材干瘦,皮肤微黄,头发干枯,挺好的胚子给生活糟践了,只剩下一双灵秀的眼眸,稍稍增添生气。

    年龄稍长的婢女,大概十四五岁,中人之姿而已,只是此时手臂伸长舒展,最大程度展露出少女的体态曲线,但也仅是略有动人,诱人二字,是远远称不上的。

    两女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应该是一双亲姐妹。

    陈青牛环顾四周,谢石矶正要有所动作,就听到陈青牛轻声道:“没关系。”

    谢石矶点了点头。

    年长些的少女赶忙下了梯子,脸色微红,说道:“将军,奴婢叫小筑,奴婢的妹妹叫小雾,其实我们姐妹自幼就住在对面的宅子。奴婢二人的身契,如今在军镇府邸那

    边,听说将军要来住,就赶紧收拾一下。被褥等物都是刚买的,将军不用担心。”

    口齿清晰,口音软糯。

    陈青牛笑着点头道:“好了,你们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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